根据时光网消息,日本著名男演员高仓健10日因病去世,享年83岁。根据高仓健生前的遗愿,身边的近亲已经将他秘密下葬。
高仓健绝对算的上是中国观众的老朋友了,文革结束之后,1979年,日本电影《追捕》(1976)公映,高仓健成为一代人心目中的偶像人物。提起高仓健的名字,中国观众很快就会把他的形象与《追捕》中的杜丘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他那魁梧的身材、长长的双腿、一头短短的黑发、两道微蹙的浓眉、一双忧思的眼睛和一副充满刚毅沧桑感的面容,显示出一股撼人心魄的男性魅力。父母辈的中国电影观众几乎是看着高仓健的英姿成长起来的,他绝对算得上是60后、70后一代人的男神,堪比今时今日的都敏俊、李敏镐。
随后高仓健的过往作品和“新作”相继被引入内地,让中国观众念念不忘——《幸福的黄手帕》《远山的呼唤》《车站》等等,2005年高仓健主演了张艺谋执导的《千里走单骑》,再次唤起父母辈的年少记忆,雄姿依旧,却已迟暮。
难敌岁月的侵蚀,高仓健走了。2006年,高仓健的自传《想——演员生活50年》出版,让我们不妨从老人家的这部传记中再次体念这位昔日男神。
附一:传记摘选
父亲的眼泪感动了儿子
高仓健1931年出生在日本福冈县中间市,父亲给他起名叫“小田刚一郎”。伯父没有儿子,但非常喜欢这个侄子,就向弟弟提出了收养的请求。“父亲为此和伯父吵架,那时我十一二岁。我偷听到两人的吵架,从心里感受到了父亲对儿子的真情。”
在高仓健的哥哥离家当兵的时候,高仓健看到父亲唯一的一次流泪,“站台上有很多人,父亲抱着肩膀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哥哥从车窗探出身来,父亲看着他的脸,眼里闪烁着泪光,就好像是生离死别一样。父亲的眼泪消除了我对他的反感和隔阂。”
亲身感受二战阴影
二战期间,日本政府疏散人口,高仓健在小学四年级时转学到了外地。“因为我是从其他地方转来的,所以经常被人欺负。后来我看到周围同学穿的校服的袖口,因为经常用来擦鼻涕,总是发亮。我想成为大家的伙伴,就也把校服的袖口弄得发亮,所以当母亲把我的校服洗干净时,我就很生气。”
二战后期,战争形势越来越严峻,正在上初二的高仓健和他的同学们也被动员起来,“干的活是从货车上卸煤炭。炎热的天气,我和同学们光着上身闷头苦干。经常能听到空袭警报,最初的反应是跑到煤矿斜井里躲避,后来也麻木了。有一天干活时,空袭的飞机快速俯冲下来用机关枪扫射,飞行员的脸都清晰可见。当时我们都非常害怕,吓得拼命跑。后来飞机远去了,大家抱在一起,为平安无事高兴得流下眼泪。”
意外成为电影演员
高仓健少年时代的梦想是,“大海那边有幸福”,他想找一个与外贸有关的工作。1954年他从东京明治大学毕业,正赶上日本就业困难的时期,找不到好工作。他回忆说,当时如果回老家,很容易找到工作,而且父母也希望他回去。但他还是留在了东京,住在校友的宿舍里,在近一年的时间里不停地找工作。“我不想成为大企业传送带的一部分。”高仓健在这一点上不想让步,渐渐地连吃饭都出现了困难。
后来有朋友介绍高仓健去一家电影制片厂当见习演员,不久他又听说东映公司正在招募新人,“我有幸被东映公司的专务理事牧野光雄先生看中。当时急于找工作的我,迅速地又参加了一次面试,就被选中了。如果没有偶然被牧野先生看中,我就不会成为演员。后来想想,这就是缘分。”
中国剧组令人思念
从上世纪80年代以来,高仓健就与中国结下了不解的情缘,一部《追捕》不仅让他成为中国人最喜欢的外国演员,甚至成为许多中国女性心中的“完美男人”。2005年,74岁的高仓健与中国导演张艺谋联手拍摄《千里走单骑》,这部影片为高仓健晚年的艺术人生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第一次见到张艺谋是1990年,为出席中日电影节访问内蒙古自治区,回程经过北京。他给我的印象是话非常少,但目光很坚毅。我记得当时在宴会上有人大声问:‘张导演和阿健什么时候一起拍电影?’从那时候过了15年,终于开出了《千里走单骑》这朵花。
“在中国拍摄《千里走单骑》的日子,每天都能感到幸福。与张艺谋导演等拍摄人员相识令我感到幸运。
“张导演历尽艰辛,但他从不说自己的事情。我从剧组人员那里听说,他父子二人长期感情不和,在父亲去世前,张导演前往意大利导演《图兰朵》,出发前一天,父子拥抱在一起,父亲声音嘶哑地说:‘好样的’,第一次夸奖了儿子……也许正因为经历过那样的艰苦,张导演忍耐力强,心地善良,能分担他人的痛苦。
“剧组人员对我的照顾很细心。我后来看到副导演蒲伦的日记,让我深受感动。日记的扉页上写着:为阿健而写的日记。日记中记载着我在拍摄中的活动。副导演杂事缠身十分繁忙,尽管如此,蒲伦每天晚上临睡前,仍然坚持写日记,就是打算在我生日那天把日记送给我,作为拍摄这部电影的见证。拍摄的最后一天,全体剧组人员都给我写了寄语,这也是张导演的安排,要大家写给我作为纪念。
“怎样传递思念之心,我在拍摄中领教了。过去我常常买些礼物相送,然后分手告别。说到什么是美好的,不是金钱,也不是力量,更不是礼物。思念人最美好。遇到让我思念的导演和剧组人员,拍摄那段时间,我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