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前虎嗅发表的匿名投稿《致侯小强:一个脱离基层的CEO,如何管理好业务?》中,这名曾在盛大文学工作过的作者提到,“云城起来对各家有什么好处?它的存在就是各家施舍点内容给他,它白吃,做大了业绩和大家毛关系没有,他们收入稍微大点就开始加薪,狂欢庆祝……”
他甚至尖锐指出,盛大文学集团的所谓帮助就是资源“抢劫”。“尤其是云中书城,就是每家肉都要咬一口,半天分的钱还不够给一个编辑开工资……各家都有自己的商务,但是出去合作常常发现自己已经被集团代表了,请尊重我们,每当我们被代表的时候,真想和合作伙伴说他们没有权利代表我们!你们的属性应该是帮大家发展,开辟大家无力开辟的疆土,而不是傻子都看见能赚钱的地方,你就切过去要了。”
这些话,反映出盛大文学旗下子公司(特别是最赚钱的起点中文)与集团的集中矛盾所在,这是利益上的冲突;同时,精神气质与文化上,侯小强作为集团CEO,其精英气质文化与草根气质浓厚的子公司各路人马,也并不能打成一片。
《财经》杂志最近对起点之乱的报道,再一次点明了这个问题:
作为一个职业经理人,要管理如此众多的收购业务,打造统一的品牌,侯小强的担子不轻松。曾经成就了新浪博客的侯是做内容出身,盛大内部人士对《财经》记者表示,侯对传播网络文学,并将其与传统文学相结合和推广起到了不可否认的作用,“他就是那个关键时间关键位置出现的那个关键的人,但是他对网络文学的底层确实了解不深”。
“这五年总结下来首先要说管理的难度还是不小的。”侯小强对《财经》记者坦言,“你看,这么多子公司,每个子公司都有创始人,还有一大堆职业经理人,有草根有所谓的精英,有北方人有南方人,有老人有新空降的人,办公地点也分布在几个不同的地方,它的这种错综复杂是超过别人想象的。”
接近盛大的人士告诉《财经》记者,各个网站在被收购时都保留了一定的自主权,侯在工作中多处受到掣肘,去年也曾流露出对现状的不满。
侯小强在接受《财经》记者采访时表示,对于旗下各网站,除非特别重要的事儿,一般不过问。不过,他在一些“原则性”问题上则显得强硬:“比如说无线,我们是毫不犹豫地全部收上来;版权销售,我是毫不犹豫地收到总部。新业务,也是毫不犹豫地收。因为我要照顾到效率和品牌建设。”
这些“毫不犹豫”,正是侯任职五年来与起点团队矛盾最深的地方。让网站只负责内容生产和作家联络,盛大文学收归无线阅读、版权销售和线下业务,等于将起点团队隔绝在了新增的盈利增长点之外。作为创始人,吴文辉等人却很难主导自己找到的“奶酪”。
在无线阅读开始呈现出赚钱效应的时候,双方之间的第二波纠纷浮出水面。2011年起,手机、电子书、iPad等移动设备上的作品版权,以及影视改编等衍生版权的销售成为网络文学新的盈利增长点。
“盛大集团主营业务利益逐渐减少,盛大文学逐渐赚钱,而且最大的收益正是起点的无线。”一位接近盛大文学的互联网人士向《财经》记者表示,起点老人认为他们的辛苦努力被盛大吸走了。
在此情况下,吴文辉团队寻求出走。
《财经》杂志全文报道见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