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里·佩奇的失声看来是大件事,他不但在上周的股东大会现身不能,连1个月后的Q2财报会都提前告了假。有了乔布斯的前车之鉴,华尔街各种紧张。
其实何止华尔街应该紧张,老佩生不生大病,不单关系到投资者的钱袋,还关系到互联网文明。
这两年,在科技互联网行业里,Google就是个寂寞的理科生。其他大公司、小创业者盯着的都是社会化、电商、社会化电商,关心的是商业模式和盈利前景。只有Google仍把相当的力量投在跟用户体验、营销无关,也不知怎么折现,但有探索和延续文明意义的项目上面。最近的一个例子是,6月20号左右Google推出了拯救世界濒危语言的在线协作平台,用来记录、访问和共享濒危语言的样本及研究。
这几年,Google逐渐失去在互联网界一贯的引领地位,什么都怒被动。做Google+做成了鬼城,做Android又被iOS踩,还被同阵营的开发者们放冷枪,把Android平台上Gmail、Google地图、Google搜索能拆的都给拆了。佩奇不得不重回台前,还要回购股权,去跟并不擅长的人际世界打交道,明显带着工程师式的笨拙,还看不到赢面。
但同样在日渐窘迫里,Google往天上发射了Google map卫星,推动神秘的Google X实验室抛出无人驾驶汽车、Google眼镜,推出了数字艺术博物馆,拯救全世界的濒危语言。Google X的主管塞巴斯蒂安·特纳(Sebastian Thrun)最近接受华尔街日报采访时说:“谷歌的立场是,我们有责任为世界做一些让人惊叹的东西,而我们一次也没谈论过这些项目该怎么给谷歌挣钱。”帅死了。
Google会做这样的事,一点也不意外。它的破坏式创新从搜索而来,敲碎信息获取门槛,同时推崇免费、共享、探索、求知。这种理科生的浪漫折射到互联网世界里,代表的无疑是种旧时代的骑士精神。广告这种盈利模式也是间接的。
2012年,把社交上升成谷歌的战略,当然是旧骑士应对新时代的不得不为之举。但谷歌仍有意识维持它可贵的科学志向。两个创始人,拉里·佩奇重任CEO,谢尔盖·布林则执掌神秘的实验室Google X,证明商业和科学挑战一样重要。
所以各家都忙着做手机、做社交、做电商、做平台、打通软硬件的时候,谷歌也没耽误发布一个个称不上产品的项目或技术。Google X的巴斯蒂安·特纳能高调地说,去开发智能手机App太没难度了,佩奇让我目光再高远一点。
但也就Google还在做这样的事了。跟Google用广告,还是不作恶的广告赚钱的腼腆劲儿不同,苹果的商业模式更直达消费,也更容易变现,但用户体验为导向的技术,更易纵容并放大消费者的愚蠢和懒惰。一个女朋友跟我说起,老师要求她让4岁的女儿远离iPad,因为iPad呈现得太多太全,反而束缚了儿童的好奇心和想象力。
乔布斯去世后,库克带领的苹果也可能成为很棒的服务商,但这类用户体验导向的公司,很难舍得启动某一个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项目。有人来丰满产品功能,总要有人去探索未知。
所以,熊猫一样的佩奇跟Google,请别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