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译言 译者:justkiddind
将《华盛顿邮报》出售给杰夫•贝索斯的举动只不过是专业新闻主义衰亡戏剧中最新的一幕而已。将该报出售给毫无报业经验的超级富豪,格雷厄姆家族等同于将一个无价的国家财产交由一位外行人任凭摆布。或许杰夫•贝索斯将尽其责任摆弄他的新玩意儿,也或许不会;但如果杰夫不肩负起这个责任的话,这个仅存无几的严肃新闻来源之一将会陨落。
这场在英语世界的危机将会在小语种地区演变成巨大的灾难。英语市场是如此庞大以至于广告商愿意支付一大笔费用来接触数以千万计经常点击浏览《纽约时报》或者《卫报》网站的读者。但是葡语读者群体数量远远不足以支撑互联网上的严肃新闻媒体。当没人愿意花钱购买传统的报纸时,葡萄牙的民主又该怎么办?总不能寄望博客圈来收拾残局吧。对国内外事件的一流报道并不是业余人士可以胜任的。这需要经受大量的训练,拥有完善的人际关系网和不菲的花费。需要那些拥有熟练的技能为那些既非学术专家也非智库政策专家的普罗大众阐明报道的记者,还需要那些在发布当日热点新闻时能清楚认识到维持报社长期公信力之必要性的编辑。互联网时代的报业能够有很好的激励作用,但若博客这项新科技的产物缺少一个具可比性的的商业模型,它将会退化成一个后现代的梦魇——几百万张信口开河的口却没一个人再关心事实真相。
我们已经等不起那么久来让“看不见的市场之手”想出新方法为严肃新闻业提供经济支持了。当然,一些财经媒体已经某程度上成功说服读者来为在线内容付费了;主流媒体现在亦在尝试仿效这些成功案例。但如果数以千万计的读者并不能很快地屈服于PayPal的魔力的话,也是时候来些创新性思维了。
对在互联网媒体的入门者而言,仰赖BBC式的解决方案将会是个错误。政府作为一个主要的新闻来源是一回事,但一个实质上垄断的媒体却是另一回事。当一个极具煽动性的政府取得政权的时候,以事实为本的批判性调查也可以宣告死亡了——在外围媒体无法插足的小语种地区,这样的风险尤其巨大。现在该来说说基于互联网的新闻价值评判体系了。在我们的方案中,每一篇在线的新闻报道结尾处都会询问读者,他们有否在政见理解上从这篇报道中有所裨益。如果有,他们可点击“Yes”按钮,这个信息将反馈到国家新闻基金会——一个每年都会获得政府拨款的组织。这些拨款将遵循严格的数学公式颁发给新闻机构——收到越多的“Yes”,从基金会获得的拨款也越多。
某些读者将会用这新取得的自由权利去支持那些哗众取宠的小报的所谓“新闻报道”。但严肃新闻业亦将会成功地获得大众的支持。只要基本的自由主义仍为大众所尊崇,这共识便能抵抗政府任何监控新闻的试图。
纵使如此,我们还是应该订立一些约束条件。基金会不应该对造谣者有任何一丝姑息。对于那些意图用保险金补偿因不实报道造成他人名声损害的赔偿金之新闻机构,基金委亦应该限制对其的的拨款
这就意味着一个新闻机构必须拥有一群忠于新闻正义的编辑和审查员,否则它便不能以合理的价格买到诽谤保险。也就是说只有当新闻机构通过市场验证,才有资格获得国家基金会的拨款。
还有很多制度设计上的议题需要考虑,但这些都是可以被解决的。
尽管互联网也许令报业的旧有商业模式日渐崩塌,但是我们仍旧可以利用它来创立一个崭新的话语权更分散的体系,这个体系或会演化成一个更加生气蓬勃的21世纪自由言论市场。
我们生活在这个政府财政赤字庞大的时代里,并不是政府高谈阔论主动变革的最好时机。但是上述的这个评判体系并不会演变成街头免费小报的样子。既然我们不能再寄望那只“隐形的手”来挽救严肃新闻业,这将会是维持运作良好的民主系统的关键元素。
《华盛顿邮报》的出售并不足以说服以共和党为主的国会在现今预算削减热潮中去资助成立一个新的基金会。但欧洲在这个议题上的领先地位并只不是痴人说梦而已。法国和德国将很快发现他们要比挪威和荷兰好那么一点。这些国家都有资助自己国家文化的优良传统。如果一个国家向前迈进且获得成功,则必定会有其他国家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