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首发于微信公众号娱乐资本论(yulezibenlun),作者:李忻融。
第四季的《奇葩大会》结束了,而新一季的《奇葩说》即将开场。
新一季的《奇葩说》创造了冠名1.8亿的新纪录,而《奇葩大会》招商总金额近1.5亿,也因为何炅的加入引发了一波热度。另外,高晓松在3月1日的微博上也宣布自己将要离开《奇葩说》,离开的理由是将为阿里大文娱在海外开疆拓土。
与之前的《奇葩来了》不同,《奇葩大会》来了很多并不是为了上《奇葩说》的人,他们来了就是为了讲一下自己的故事,分享自己的观点,然后就畅快离开。《奇葩大会》成为了很多人来展示自己的观点、分享自己故事的秀场。
对于《奇葩大会》,米未联合创始人CCO牟頔称,这档节目可能比《奇葩说》的格局还要大,她也承认辩论圈他们已经找遍了,会辩论的人快被他们找光了。但是有故事,愿意分享的人要远远比会辩论的人多。
对于辩论人才逐渐枯竭的《奇葩说》而言,只需要一个好故事就能打动人心的《奇葩大会》会是米未破局之举吗?
《奇葩大会》的制作逻辑
与做《奇葩来了》的心态不一样,《奇葩大会》一开始的定位就不再是要为《奇葩说》做一档衍生节目那么简单。
在做《奇葩来了》的时候,牟頔就发现即便有很多很牛的人,带着故事的人来到《奇葩来了》,但是由于不会辩论,把他们选进去会很奇怪,所以这些人很自然的就被淘汰了。
“其实辩论和演讲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逻辑,也许他们都是传递同一的价值观,目标追求是一致的,但是因为形式感不一样,很多选手以及导师的状态就不一样。”牟頔说,“后来就说不要那么强目的性的去选人,就放开吧,所有的背景奇葩的,身份奇葩的,做的事情奇葩的,或者是我的思想和观点奇葩的人都可以来这儿来讲述。”
动机问题解决之后,牟頔觉得一身轻松,感觉所有事情都顺了很多。在牟頔看来,辩论人才一时培养不起来,但是有太多人,想要跟这个社会讲点什么,跟这个世界说点什么,都可以来。
在节目设置上,牟頔请了何炅作为《奇葩大会》的主持人,而此前的《奇葩来了》主持人是马东。之所以会邀请何炅而放弃马东,牟頔称是因为何炅更适合这一位置,而马东这一季会去做一个发表意见的人。
无论是《奇葩来了》还是《奇葩说》,此前马东都是作为主持人或者奇葩议长,马东克制了自己的表达欲望。“因为他想要价值观输出的这种气势和状态,你要让他去做一个中立的调和者和中立的主持人的时候,他其实是在隐藏自己一部分强表达的欲望,你看《奇葩说》经常就是这样,他是真的有时候忍不主就冲出去了,就想要说我对这件事情有意见,我对这件事情有观点。”在牟頔看来,既然马东有表达欲望,就让他直接去做一个导师算了。
而“看上”何炅,是因为何炅强大的控场能力和特有的“暖”,会使得来分享故事的“奇葩们”放下防备,让大家更舒服,更放松。“何老师也做到了,把整个场子都组织的很舒服,如果康永、马老师和高晓松都有自己尖锐的东西,但是何老师就是真正具有同理心的那个人。”牟頔称:“何炅每一次都举牌不是我们安排的,他是真的觉得每个人身上都有闪光点。”参加《奇葩大会》的蔡聪也说何炅身上的那种包容和暖心,让他很感动。
接下来就是选人的问题,米未做《奇葩说》有一支八个人的选角队伍,70%的人选都是这些选角导演去选的。一开始他们只从自己身边的人去找,《奇葩说》火了之后报名的人越来越多,但是大部分的选手还是由这支团队主动找来的。因为筹备节目的时候,很多导演也参与到选角中来,最多的时候有30多个人在共同做这件事情。
分享的边界
从国外回来的暖暖是特意来参加《奇葩大会》的,他是男生,却画着浓妆,穿着女生的衣服。在《奇葩大会》上他分享了14岁被强奸的经历,以及他从小就备受歧视和冷眼。但是故事的最后还是不错,他认识到了自己想要什么,以及他知道他这样生活并没有错。
何炅的评价是感谢,“大家都在为别人的错买单,谢谢你做了示范。”上了《奇葩大会》之后,暖暖的粉丝翻了一倍,而且他收到了很多人的留言,虽然生活没有太大的改变,但是他觉得上完《奇葩大会》之后有很多人开始认同他。
小娱跟暖暖讨论说:“是不是把自己变得强大就不会受到外界的影响?”暖暖则说:“我觉得我已经变得很强大了,所以我在最艰难的时候挺过来了,但是那些还处在艰难时刻,还不够强大的人该怎么办?我是不是应该给他们力量?”
牟頔说这就是我们想要的效果,也许这些人并不适合《奇葩说》,并不会辩论,但是他有故事可以打动人,可以讲出来,《奇葩大会》的逻辑就是成立的。
在这种逻辑之下,李开复来了,李银河来了,王佩瑜来了,他们来《奇葩大会》的目的就是分享一段他们的观点和经历。“如果李开复去参加《奇葩说》就很奇怪,但是参加《奇葩大会》来分享一下他是怎么看人工智能就不违和。”牟頔称。
对于所有选手的观点,牟頔称没有任何脚本,在上台之前,导演组会跟选手理一下思路,告诉他们讲故事的方法,但从来不会干预他们的演讲主题。
甚至为了追求现场的真实感,团队甚至要隔绝导师跟选手之间提前沟通,只有主持人何炅为了整场的效果,会被告知一些选手的信息,被提示在什么地方引出什么话题会更好玩。
“分享的边界?”牟頔称:“可能没什么硬性的边界,都还在控制范围之内。只要没有播出去都不算是失误,所以只要是录播,我们都能控制。”
从体制内出来的马东,对于尺度的把握一直了然于胸。在录影的时候,马东也曾经因为话题尺度大而只能现场临时救场。
在《奇葩说》第一季的时候因为话题尺度大而被下架,从此之后,米未团队就变聪明了很多。对于《奇葩大会》的主题引导,马东是那个现场控制的人,加上何炅的永远的正能量,《奇葩大会》的尺度控制其实远比《奇葩说》要小。
《奇葩说》的局限与米未的突破
新的主持人和导师的加入导致赛制发生变化,马东之前的议长身份转换成了导师,和康永、张泉灵以及罗振宇变成每一队有两个导师。两位导师中有一位导师会成为“下凡导师”直接跟辩手一起参加辩论,另一外则继续坐镇进行点评。
而张泉灵和罗振宇的选择,也是根据他们的阅历以及在行业内的知名度。牟頔称罗振宇是在高晓松离开之前就确定加盟的,因为何炅成为新的主持人,两队变成两位导师是早已经确定的新规则。但是高晓松的突然离开,使得导师阵容变成了三缺一,牟頔的团队觉得需要有一位女性角色来平衡一下。
与《奇葩大会》老奇葩坐镇相同,新一季的《奇葩说》依然无法脱离老奇葩的身影,不仅老奇葩还在,甚至连导师都下台辩论去了。
牟頔也承认,他们已经把整个辩论圈都翻遍了,现在提到任何一个人跟辩论相关的人,他们的选角导演都能一个电话打过去找到他。
做第一季《奇葩说》的时候,米未的选角导演是通过学校的辩论社团来找到辩论人才,当初的马薇薇就是因为在辩论圈被奉为“辩论女神”而被米未找到。接下来,马薇薇又找来黄执中等人,使得整个《奇葩说》有着学术范儿,而肖骁、范湉湉这些人的野路子又让这种学术范儿被冲淡,整体看上去有技巧,但又出其不意。
但是随着辩论圈里有口碑的人都被挖掘,剩下的辩论人才越来越难找,即便在寻找,但是接下来的《奇葩说》的辩手很难像马薇薇、肖骁、范湉湉这样能冲破辩手的身份变成明星。
乐正传媒研发咨询总监彭侃称,辩论是一门技术活,能辩论的不一定适合《奇葩说》,适合《奇葩说》的不一定会辩论,而马薇薇等人是把两个结合得最好的人,这样的人越来越难找。这些人之所以能出得来,一方面是因为先发优势,另一方面是真的可遇不可求。
对于《奇葩大会》,彭侃也认为,讲故事的门槛要低于辩论,相对好做一些,但是因为分享故事没有固定的聚焦点,很分散,内容太散也是个问题。
对于米未而言,彭侃认为最大的问题就是突破自己,国内的综艺公司因为不像国外有一套很成熟的研发和测试的机制,所以很多节目火是因为碰运气。如何突破自己,形成自己的一套机制,无论是米未,还是对于其他公司,都是最大的挑战。
牟頔称的《奇葩大会》会邀请到更多的有趣的人,例如本来这期要来的徐小平因为临时出国而爽约,但是下一期的《奇葩大会》还有机会。她相信《奇葩大会》要来的人远不止徐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