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答案如下(ID:theanswer163),作者:雁舒,编辑:林夕,题图来自: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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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古至今,图书馆作为收藏保管书籍及其他纸质文献资料的重要建筑,被视为知识的宝库和文明的殿堂。图书馆门口延伸至主入口的 “知识的阶梯”,让前来求知的人们难免多费些腿脚,望“阶”兴叹。
一般情况下,主层(及主入口)设在建筑物的底层,这样可以最大程度上方便人的进出。但实际上,有不少图书馆会将主层抬高,设在二层。将主层抬高就需要增加通往入口的台阶设计。
其实,抬高的入口加上费膝盖的台阶,并非是建筑设计师们的刻意刁难。根据图书馆建筑设计规范,主层面积的大小需要根据图书馆总体规模设计。对于一定规模的综合图书馆,仅仅一层很难完整装下馆内所有功能。
建议主层的最小面积 / [1]
以南京大学仙林校区的杜厦图书馆为例,地上建筑共五层,总面积 53000 平方米,每层约 10000 平方米,分为3个服务区。有限的主层面积,对于多层的图书馆建筑来说,就意味着必然要将部分功能空间从主层分离出去。
为了馆内空间的合理配置,同时满足不同群体的使用需求,一些图书馆选择将内部业务房间设在底层,利用架高的主层,将内部内务工作空间与一般读者使用的空间隔离开,实现不同使用人群的分离,避免相互的干扰[1]。
比如,采编人员等图书馆内部工作人员需要长时间在安静的环境中集中伏案工作。流动熙攘的读者人群则可能会对他们的工作造成干扰[1];流动图书的进出口放在地面层,也可以方便图书的水平入库[2]。
另一方面,一些大型图书馆出于资料保护的目的,会选择将藏书室设置在主层下方,因为底层的室内环境更稳定更可控[3]。
上海交通大学闵行校区的图书馆主馆,作为全校最大的综合性图书馆,面积约4.3万平方米,也将部分年代久远的藏书放置在位于底层的密集书库。
作为知识的宝库,图书馆不仅要为人创造舒适的空间,还是图书资料与各类档案的“避风港”。为了书籍档案的“保质保鲜,延年益寿”,图书馆在设计建造时要充分考虑如何创造适宜且稳定的微环境条件,尽可能避免馆内环境波动[4],因为短时间内上下浮动的环境条件最容易对藏品产生危害[5]。
根据国际图书馆机构联合会发布的图书馆资料保护与处理指南,馆内的温度、湿度和光照等条件也必须谨慎拿捏。
一般来说,55%~65%的相对湿度最为合适,资料受到的机械性损害减至最小,对资料保持活性有利。而超过65%时,不仅会导致资料的粘合剂变软,失去粘合作用,还容易诱发霉菌问题,造成更深的伤害。不仅如此,湿度与温度的起起落落,还会影响藏品材料的尺寸和力学性质,造成伤害[5]。
光照条件的稳定舒适也不容忽视。不仅光线本身的能量会加速材料的氧化分解,还会改变湿度与温度,带来连锁反应,给书籍资料造成多重打击。为了达到理想的光照条件,一般来说,在库存地点直接去除自然光源是最为便利的上策[5]。
因此,有的图书馆会选择将密闭书库放在建筑的下部,处于半密闭或者全密闭的状态,这样做一方面有利于书库防尘,同时传热和散热少,室内微环境较为稳定、凉爽、干燥。
有时候,光考虑室内环境的调控还远远不够。包括图书馆在内的建筑设计还必须“因地制宜”[4、6、7]。外部的自然条件也可能影响着建筑师对于主层高度的设定。
西南、华南、华中、东南沿海等地区潮湿季节相对较长,土壤和空气中水分含量大,在降水量较大的雨季,容易发生书库潮湿、发霉的现象。入侵的水汽会对善本和宝贵的纸质资料造成不可逆的破坏,因此防潮防水问题对于南方地区更加突出。
对于处在湿润的南方的图书馆,设计建造上也需要采用一系列繁杂的防潮处理。一些地区的图书馆采用架空、架高主层方式来避免繁杂的防潮处理[1],还可以更好抵御强降水带来的城市内涝、积水等对图书馆的影响[5],同时兼顾功能区分散布局的目的。
可见,架高的主层有时也是一种顺应自然地理条件的保护性策略。除了满足特定的功能,图书馆本身就是一种艺术创造,附加有象征性功能。
作为文化建筑的一种,图书馆建筑往往是一个城市、社区、学校的精神文明标志和文化窗口。阶梯作为构成建筑的重点要素之一,搭配主楼体的设计从视觉感官上带来庄重感,可以增强图书馆的地标感和象征性功能[8、9]。
许多高等院校,往往将庄严肃穆、气势雄伟的图书馆建筑放置在校园突出的位置,通过一定的建筑形式和设计风格,使之成为校园的地标[10]。
作为有着百年历史的老牌名校,图书馆是中山大学广州校区东校园的标志性建筑之一,总建筑面积35935平方米。图书馆北立面两侧自然张开,如一本打开的书,中间便由诸多台阶构成自然通道,显得恢宏大气,极富韵律感,也因此荣获了2006年度中国建筑工程鲁班奖。
“书山有路勤为径”,来都来了,爬个五六七八九十节台阶也问题不大吧!
参考资料:
[1]呂樾. (1979). 圖書館建築設計 (第1版.). 中國建築工業出版社.
[2]李明华.,沈济黄., &于铁男. (1994). 论图书馆设计 国情与未来 : 全国图书馆建筑设计学术研讨会文集.
[3] 刘荣伶,&李然. (2020). 技术·形式·环境——西班牙三座社区图书馆设计策略讨论. 新建筑, 5, 21–26.
[4]李晓. (2023). 图书资料和纸质档案的防护措施及处理. _造纸信息_, (12), 119-120.
[5]Adcock, E. P., Varlamoff, M. T., Kremp, V., & Center, I. P. C. (2006). 图书馆资料保护与处理原则.
[6]王昭. (2012). 因地制宜建设绿色图书馆——中国台湾北投图书馆成功案例解析与启示. 科技情报开发与经济, 22(4), 107–110.
[7]陈广达 关瑞明. (2015). 高校图书馆建筑设计的地域性表达. 华中建筑, 33(12), 75–78.
[8]Dahlkild, N. (2011). The emergence and challenge of the modern library building: Ideal types, model libraries, and guidelines, from the enlightenment to the experience economy. _Library Trends, 60_(1)
[9]Lushington, N., Rudorf, W., Wong, L., & Blake, N. (2018). _Libraries : a design manual_. Birkhäuser.
[10]林立 宋滢. (2014). 浅谈高校图书馆建筑设计——以江西理工大学图文信息中心为例. 图书馆研究, 44(4), 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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