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比耶男孩(ID:biyeahboy),作者:叶丽丝,题图来自:堆糖网
新年第一天,帝都突然降温,我躺在电热毯和棉被的夹层里,给隔壁房间的室友发微信:起床了吗,吃早点吗?
室友回:吃,点外卖吧,太冷。我问:吃什么?对方答:豆浆油条。
灵魂导师鲁迅说: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但其实还有比人类的悲欢更不相通的,是人类的味蕾。我和室友来自祖国一北一南,我老家早餐常吃面,她老家早餐吃粉。
不过,只要是吃豆浆油条,我们就能其乐融融地坐在出租房里共进早餐。
其实,无论是用煎饼卷油条做煎饼果子的天津人,还是用肠粉卷油条的广东人,都不否认一点,豆浆油条才是流水的组合里那对铁打的CP,就连洋快餐肯德基在中国的早餐都反映了这一事实。
在中国大陆,每个地方都有带着家乡味道的豆浆油条。但就像形象翻车的老干部靳东老师,在广告语里说的:不是所有的牛奶都叫特XX,我们最熟悉的豆浆油条品牌莫过于——永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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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油条的历史最早能追溯到南宋,遗臭万年的大奸臣秦桧害死了岳飞以后,成功成为了老百姓心中最大的恶人,有人干脆把面粉团子团吧团吧,捏了个秦桧下锅油炸,每天吃一份,以解心头之恨。
然而无数“爱情教母”和“爱情教父”都教过我们一个道理:
爱一个人比恨一个人更长久。
“油炸桧”能留存下来,还是因为大家的爱。随着朝代更替,人们忘了“油炸桧”里寄托的恨,毕竟历史里可恨的人太多了。
秦桧他老人家很快就从恶人排行榜的榜首跌了下去,但中国人已经深深爱上了“油炸桧”的味道,把两根条状面团拧在一起,放进沸腾的油锅里滚一滚,隔壁小孩就馋哭了……
至于豆浆在中国的历史就更久远了,至少在2000多年以前,淮南王刘安——那个活在语文书的古文注释里的男人,用石膏点豆腐的时候,豆浆就已经存在了。
当中华儿女以各种形式践行先辈们喝豆浆的传统长达2000多年以后,隔壁大韩民族陡然间开始拍着胸脯说自己是豆浆的起源国——虽然在搜索引擎里清楚地显示韩国在1973年才引进豆浆。
1973年豆浆在韩国首次亮相
其实,韩国人放话放得太晚了。虽然喝豆浆的历史不长,但台湾同胞早早地就靠着豆浆油条做成了台湾老字号“永和”,之后更是带着这个主打豆浆油条的中式快餐品牌,征服全台湾,再进入大陆,横扫你家附近的早饭外卖列表。
这让人不禁想起一句歌词:
越过山丘,才发现无人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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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的豆浆油条虽然不见得是最好吃的,但一定是最贵的。显而易见,这是品牌效应,但你恐怕从来都没想过,你吃的这个品牌到底是李鬼还是李逵。
说起李逵,哦不,永和这个品牌的诞生,还得说回上世纪五十年代的台湾。
1949年,上海豆浆公司在台北开了家分公司,提供预订配送,这也是台湾可供查考的第一家豆浆配送工厂。在这之前,台湾本地人早上喝稀饭、喝米浆,倒是没怎么听说他们喝豆浆。
现在的经典台式早饭套餐:烧饼油条配豆浆
同样也是这一年,老蒋带着他的残兵败将踉踉跄跄跑到台湾,占岛为王,跟着他一起去台湾的,还有不少老家在北方的士兵。
没放弃“反攻大陆”梦想的老蒋,从1949年起就开始推行义务征兵制度,但毕竟地盘小了,也养不了那么大的军队,有新兵入伍加入,自然就意味着有老兵退伍离开。
这些来自异乡的老兵在台湾无依无靠,老家是回不去了,狭小的台北也难寻容身之地,拿着那点微薄的退伍津贴,他们转身去了隔壁的永和。当时的永和还是座小县城,通过一座“中正桥”与台北相连。
早期的中正桥
迫于生计,退伍的老兵们也学会了台湾本地人“爱拼才会赢”的精神,靠着在部队学会的烧饼油条和磨豆浆的手艺,在中正桥畔做起了小本生意,每天清早供应豆浆油条。不知不觉,这里不仅渐渐形成了供应早饭的路边摊一条街,也形成了台湾的豆浆文化。
如今永和的豆浆店里资历最久、江湖地位最高的就是中正桥头的“世界豆浆大王”。这家店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到现在,大约有六十年的历史了,创始人是祖籍来自山东和河北两个退伍老兵,它也是台湾第一家24小时营业的豆浆店。
世界豆浆大王
但真正让大陆人知道永和豆浆的,还得靠另一个人。
1958年,在炮声里,后来在大陆无人不知的“永和豆浆”创始人林炳生在金门出生了。
林家当年日子过得很艰难,全靠这场战线拉得很长的炮战糊口,林父靠给当地驻军做服装养活全家。到了林炳生6岁那年,全家又随军迁到了马祖岛。
面积只有29平方公里的马祖岛,人口加在一起也才勉强有一万人。即便搬到了马祖岛,林炳生的生活也没有太大变化,美国面粉、孤独、阿兵哥,成为了他童年记忆的三个关键词。
此时台湾正值戒严时期,而作为驻军前哨的马祖岛,管理只会更加严格,岛上实行夜间宵禁,每晚9点后,禁止外出游荡、禁止灯光。养了10个孩子的林家,在宵禁开始以后,就用旧布匹挡住窗户加班加点干活。
林炳生小小年纪就穿上了“品牌内裤”——家里连大人加小孩一共12张嘴,实在穷得叮当响,母亲就用美国面粉的口袋给林炳生缝制了内裤。
见证着台湾历史的面粉袋
为了好看,内裤前后两面还都保留了原有图案:从背面看,是代表品牌的“中美合作”四个大字;从正面看,“净重五十斤”则显得格外有气势。
在马祖岛读完了小学和中学以后,林炳生去了基隆就读海事学院。读海事学院的原因很简单,家里买了一条二手船,他服完兵役以后可以直接去做海员,然后顺利解决就业问题。
可是计划不如变化大,直到今天,林炳生一天海员也没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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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里,台湾青年服兵役最怕去金门和马祖两个地方,被抽中去这两个地方服兵役一度也被称为“金马奖”,跟现在电影金马奖取的是一样的名字。
每次宣布分配的时候,要是有人中了“金马奖”,其他阿兵哥都会致以诚挚而热烈的掌声,就像湖南卫视的《歌手》里,洪涛老师拖拖拉拉,终于公布的最后一名是别人而不是自己一样。
当年金门和马祖这两个岛,荒凉不说,还地处前线,“单打双不打(逢单日炮击,双日不炮击)”,说不准哪个单数日人就光荣了。
然而,林炳生却没能抽中这份头等大奖,他被特种部队选中,先后去了空降特战部队和两栖作战部队。在空降部队里,主要训练科目是“铁汉伞”——千米高空纵身一跃,顺风逆风由你自由发挥,阿兵哥们有跳下来摔断腿的,也有“啪”一声穿过屋顶砸到人家锅里的。
林炳生倒是没缺胳膊少腿。但这样的军旅生涯,无疑充分滋养了他的胆量和冒险精神。
22岁那年,金马青年林炳生退伍以后,住进了台北大姐的家里。那是80年代的台北,凤飞飞和邓丽君的歌声在大街小巷里四处飘荡,林炳生的心却像口袋里的钱包一样空空荡荡。原本打算退役以后跑海运的他,回老家是不可能了:船沉了,家里还欠了一屁股外债。
他只能在台北混了。林炳生开始应聘海运公司,并顺利通过了一家大公司的面试。
1980年代的台北西门町
上帝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会为你打开一扇窗。但这一次,上帝给林炳生开了两扇窗,就在海运公司的工作正式上岗前的三个月假期里,林炳生又找到一份工作 。
在假期里,林炳生去美国胜家的台湾分公司应聘,成功得到了做业务员的机会。胜家公司生产出了世界上第一台缝纫机,所以,林炳生的工作就是卖出缝纫机,越多越好。
缝纫机的受众群体是谁?当然是女性,可林炳生天生害羞,他和女孩子说话都脸红,更别提卖出缝纫机了。但林炳生山人自有妙计,他选择去台北大街小巷的菜市场里大海捞针。
比起缝纫机,菜市场里提着菜篮的女人们对活鱼活虾更感兴趣,为了能得到缝纫机的订单,林炳生不得不学着厚脸皮搭讪。有一次,好不容易有个老太太没有直接拒绝他,他讲了一会儿产品情况,然后干脆厚着脸皮打听老太太的住址,“太巧了,下午我正好会去那里,我顺道过来拜访下您好好介绍一下吧!”
就这样,林炳生每天早上去菜市场扫街,下午再“顺道”去市内各大街区挨家挨户拜访。
假期的前半个月他还天天“挂零”,后面两个半月,他爆发性地卖出一百多台缝纫机,在同批新人里排名第一。三个月的假期过去后,林炳生没有去海运公司报到,而是留在了缝纫机的销售团队。
干了一年多以后,林炳生被提拔为销售主管,带领十多个人的队伍,成了公司销售部里有名的“菜市场王子”。后来,他一路做到了中阶主管。再往后,他又不满足于卖缝纫机了。
林炳生又去卖钢琴、卖房子,还是在销售行业打转。不过很快,他就遇到了一个创业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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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炳生开始创业的年代,大陆也开始了改革开放。
那个时候,无论是台湾还是大陆,不少人都想搏一搏,尝尝成功的味道。中国第一个乒乓球世界冠军容国团说得好:人生能有几回搏,此时不搏,更待何时!
林炳生这时候也想搏,原因是他遇到一个千载难逢的发家的机会。
做房屋中介时,林炳生遇到台北市区的一家豆浆铺要转让,要价60万元新台币。他跑过去一看,这家破破烂烂的豆浆铺虽然只有一百多平方米,但是竟然同时转让“永和豆浆”的注册商标。
从小喝着永和老兵的豆浆、吃着永和老兵的烧饼油条长大的林炳生找到了目标:我要重振永和豆浆的盛名!
他把豆浆铺和商标一起买下来,东拼西凑弄了20多万元,拉来了关系最好的同学和同事做了合伙人,三个人一起开始了创业。
开始创业时,常常是这样一幅景象:豆浆铺的黑白电视里播放着琼瑶小说改编的电视剧《海鸥飞处彩云飞》,男女主角恋爱谈得你死我活;电视外,林炳生和他的两个小伙伴在台北闷热的天气里被豆子折磨的死去活来。
《海鸥飞处彩云飞》
他们每天光着膀子磨豆子煮豆浆,忙到下半夜,紧接着一大早,还要开店卖豆浆。两个月以后,合伙人就跑了一个——林炳生的同学提出了退股。半年后,另一个合伙人也退股走了。
林炳生早就明白那句老话: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们去吧。林老板早就想好了:
合伙人走光了,还可以改成家族企业啊!
林炳生找来了大姐、大哥负责生产管理,自己则发挥经验优势,像当年卖缝纫机一样开始“扫荡”台北的各大社区福利社、便利店,并顺利拿到了一部分学校附近的便利店订单,一天就能卖两千多瓶豆浆。
1985 年,林炳生在台湾取得了“永和豆浆”商标,同年又设立食品厂、成立了弘奇公司,开始机械化批量生产永和豆浆。永和豆浆在台湾不仅喂饱了一大批早上匆匆忙忙赶时间上班上学的人,还养活了一座城市公园。
台北有一座城市公园,改造前是座垃圾山,那里的树长得又粗又壮,林炳生说,他对此做出了不少贡献,“当年豆浆厂机械化做豆浆,不合格的豆浆还有豆渣一车车地往那里倒,树能不壮吗?”
商场如战场,很快,永和的危机就又来了,在竞争对手价格战和销售渠道压价的综合作用下,开始负毛利增长。
就在林炳生头大的时候,康师傅的老总给他打来了电话:
小林啊,大陆形势很好啊,抓住机会,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此前,康师傅方便面在1992年一进入中国大陆,就从视觉、嗅觉、味觉三方面同时冲击了市场,斩获颇丰。黄红色包装的红烧牛肉面,凭借着重口味的牛肉酱料包和附赠的纸碗塑料叉,以压倒性的实力碾压了市场上的其他方便面产品。
1992 年康师傅第一条方便面生产线
林炳生心动了。阿里的马爸爸说过:一个成功的创业者要靠三个因素,眼光、胸怀和实力。
考验林老板眼光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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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式决定登陆前,林老板想还是要先去大陆试试水温 。
通过在大陆发展的台商,林炳生委托代工了一批豆浆产品,到武汉、成都、厦门等地试卖,虽然市场反应都不错,但林老板很不满意,原因是:一分钱也没收回来。
倒是卖豆浆的林炳生,在大陆没少锻炼喝白酒的能力。他曾经回忆说:
我记得当时大陆流行喝酒鬼酒,每次来我都成了酒鬼,喝得扶墙。酒醒后和代理商一结算,除开试销费用,我的豆浆都白白做了贡献。
很明显,永和豆浆在台湾的代理商销售方式,来到大陆以后水土不服。
直到1995年,林炳生在老家福州找到了做生意的灵感。那天一大早,他在路边摊吃早餐,吃完结账,馒头和豆浆一共7毛钱。林炳生给摊主递上去一张5块钱的纸币,老板直接用炸油条的手伸进裤子口袋,掏出一大堆脏脏的毛票给他找零。
林老板心生一计:大陆改革开放已经十几年了,早餐摊还这么不卫生,做一种干净卫生的早餐,一定会有市场。他决定从连锁早餐店做起。
1995年,上海的地标性建筑东方明珠正式落成并对外开放。同样在这一年,林炳生与身在大陆的台商邱耀辉合作,授权给他“永和”商标的使用许可,在上海开了5家永和豆浆店。
林炳生、林建雄兄弟
1999年,林炳生把弟弟林建雄派到上海常驻,在浦东开了第一家永和豆浆直营店。
为什么两次开店都选在上海呢?不只是魔都总是引领全国时尚,更因为上海人民的钱包比较鼓。1999年,全国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年人均5854元,魔都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年人均突破10932元,是中国收入最高的地方 。
不过,林炳生到底还是来晚了一步。在他之前,已经另有一个永和在上海安营扎寨了,那个店也卖豆浆油条,名字叫,永和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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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一次南巡让改革开放加快了脚步,餐饮业在这股春风的影响下也出现了新气象。
就是那个时候,台湾商人林猷澳在上海开起了“永和大王”中式快餐,把上海人在路边摊卖5毛钱的豆浆油条早点套餐,卖到了均价2块起。即便如此,永和大王开业后二十四小时营业,仍然供不应求。
永和大王官网介绍
没过多久,上海就出现了一百多家打着“永和大王”招牌的早点铺,同样都卖豆浆油条,但都跟“大王”本王林猷澳没关系。上海本地最大的报纸《文汇报》,针对上海人民如此小资的饮食生活,还专门发起了座谈会,议题为“公众为豆浆油条如此浪费值不值得”。
1996年,上海永和豆浆大王餐饮有限公司成立,商标图案是一个和蔼的老年人头像,长得有点像肯德基的桑德斯上校。1997年,这家公司成功注册了“永和大王”商标。
因为“永和”这俩字,永和豆浆、永和大王这两家这些年没少掐架。永和豆浆很不满永和大王:你用了我的名字不说,还加了个“大王”,蹭流量不说,还要倒踩我一脚。
但永和大王不这么觉得,他们觉得“永和”就是台湾的一个地名,以豆浆闻名,你能用,我能用,大家都能用。
永和大王:我们不一样
当然了,后来在全国各地也确实冒出了不少以“永和”、“永和豆浆”为字号的豆浆快餐店,用“禾和”“永积”这种山寨名字更是不少,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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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回1999年,林炳生终于正式经营大陆的“永和豆浆”了,可“永和”虽然在台湾很有名,在大陆可没有那么大名气。
来得巧不如赶得巧,不久后,“永和豆浆”就搭上了一趟互联网的顺风车,并大出风头。
1999年,台湾网站“梦想家中文网”登陆上海。为了吸引更多用户,梦想家中文网模仿英国的微软网络生存大赛,在大陆发起了一场同类大赛,这便是中国首届网络生存大赛——72小时网络生存测试。
网络生存大赛分别设置了北上广三个赛点,全国有5000多人报名参赛,最后只选出了12名选手,每个城市安排4个人。
这些选手被异地安置在北上广三座城市的酒店里,酒店房间里没有任何生活用品和食物,没有电话、电视等电器,连床都是光板,被子都没有。
他们拥有的只有一台能拨号上网的台式机、操作系统是Windows 95,1500元现金,以及1500元电子货币。
配置拨号上网电脑的酒店房间
在72小时,也就是三天时间里,所有选手不能走出房间,只能想办法通过互联网获得任何能够帮助他们生存下去的东西,包括食物、水、被子等。
没有美团饿了么的日子里,网络鲁滨逊们有人欢喜有人愁,有的人一天过去了也没吃上饭,而有的人开赛没多久就在网上联系到了外卖——开赛仅19分钟,外卖小哥就送来了热腾腾的豆浆、糯米鸡、饭团。
这家行动迅速的外卖,就是永和豆浆。
为了抓住这次比赛带来的商机,永和豆浆不但承诺“对于参加测试者24小时风雨无阻送货”,还在网站上专设了“72小时网络救援行动”。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永和豆浆的外卖业务很发达——他们的外卖只为测试者特设,其他人一概不送。
不过对于当时大多数中国人来说,上网冲浪还是个相当前卫的东西,全国400万网民在13亿的全国人口面前少得可怜不说,还集中在一线城市。虽然能够享受永和豆浆的外卖服务的只有那12个人,但在各大媒体和报纸的报道下,永和豆浆得以大出风头。
对于永和豆浆来说,为这次比赛而特设的三天外卖服务,简直就是用白菜价做了一次全国广告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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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时至今日,无论是现在既卖豆浆粉也卖豆浆饮料的永和豆浆,还是已经被菲律宾的快乐蜂收购的永和大王,已经不再是人们日常食用豆浆油条的首要选择了。
早上醒来,当你打开外卖APP,想来一份豆浆油条时,无论是頭壹號大油条、老家肉饼,还是眉州东坡、和合谷,都可以满足你的需求。
在过去,来自宝岛台湾的永和系早餐店也许靠着卫生健康的理念,可以做同类餐饮的标杆,但在家用豆浆机和无矾油条都开始普及的几天,他们又能凭什么胜出呢?
事实上,在中国大陆餐饮业水平极大提升的今天,豆浆油条因为美味又便捷成为物美价廉的饮食代表,而傻傻分不清楚的“永和豆浆”“永和大王”,已经是火车站里的快餐“四大天王”中又贵又难吃的代表了。
林俊杰有一首歌叫《豆浆油条》,歌是这样唱的:
你和我就像是豆浆油条,要一起吃下去味道才会是最好。
作为中国人早餐里最经典的一对CP,豆浆油条并不需要太计较品质,对普通老百姓来说,对豆浆油条的怀念,更像是对于家乡味道的念想。
尤其是他们身在异乡,他们怀念的不光是吃这口早餐的感觉,更怀念家乡路边摊的大油锅里翻滚着的大油条的香气,和大白瓷碗里晃晃悠悠的纯豆浆的热气 。
再配上免费的咸菜,味道无敌。
这正应了拍出《舌尖上的中国》的陈晓卿老师那句话:
至味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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