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 方
编辑：江 岳
题图：视觉中国
01
说实话，如果不是吴晓波老师今天一封“反思信”，我应该不会关注到他那场翻车的直播带货。
毕竟，直播交智商税的明星都快不够用了，丁磊这些CEO们也都下场了，直播间里来了一位财经作家，有什么稀奇的呢。
直到今天上午，办公室照常划水时间，隔壁座同事一声三分凉薄、三分讥笑、四分漫不经心的吐槽飘到我这里：“这文章要是卖货，可能比直播多得多了。”
兴趣来了。
是这样的，上个月底，吴老师在淘宝做了一场“新国货”直播带货首秀，后被曝光，其带货的某品牌奶粉，坑位费60万，实际交易量为15罐。
一则名为《戳破明星直播泡沫：90万人观看成交不到10单，谁在“裸泳”？》的科技报道相当程度上印证了上述“惨烈”。一位品牌负责人透露，他们付了60万坑位费，实际成交不足5万。
昨天，吴老师迅速向这家媒体发了律师函，称其为不实报道。今天，又久违地亲自上阵，写下了这篇经典：《吴晓波：十五罐》。
吴老师凝重反思：
很多年后，回想起无比尴尬和羞愧的今天，我会对自己说，“我可是那个开过直播、翻过车的吴晓波”。
等等，你不是刚向人家发完律师函，说是不实报道吗？
02
看完《十五罐》，我觉得，这位写出《大败局》和《激荡三十年》的男人，不愧为一名优秀的文字工作者。
其实洋洋洒洒数千字，《十五罐》讲明白了一件事：我直播带货翻车了，都是自信害了我。
吴晓波总结，他直播首秀失败的两大原因，一是个人表现，二是选品逻辑。
但读来读去，总感觉差了点意思。你觉得他在反思，他其实在秀肌肉，你觉得他不真诚，他真的在点头鞠躬：“怪我怪我，都怪我。”
留读者们一个个如鲠在喉。
他说，不应该喊直播间的人“同学”，应该喊“宝宝”。因为大家是来买东西，不是来听课的。
不过，鉴于这句反思之前，加了一大段长长的铺垫：
我是带着一本《2019新国货白皮书》走进直播间的，这是890不久前发布的一份三万字长篇报告，我自以为对新国货的理解可以帮助我更好地推荐这些商品。而就在那几天，由我主讲的六集大型纪录片《新国货》正在腾讯视频播出，每集的播放量都突破了1000万。
我愈咂摸，就愈咂摸出了熟悉的“六学”味儿……
涌进直播间的人是为了买东西，而不是来听课，我把大家喊成“同学”，其实他们是“宝宝”。说到宝宝，我就想起来我的《2019年新国货白皮书》，这是890不久前发布的一份三万字长篇报告，同时，由我主讲的六集大型纪录片《新国货》正在腾讯视频播出，每集的播放量都突破了1000万。
说到这里，我帮吴老师再续一句：我会继续努力创作，文体两开花，弘扬中华文化，希望大家能多多关注。
现在还是网上冲浪小能手，经常关注直播讯息的人应该都知道，正式直播前会有选品环节，它通常由话语权比较大的主播个人，如薇娅、李佳琦，或者主播所在公司组成的选品团队完成。
吴老师在选品之前，曾得到懂行的朋友建议，应当多上百元以下流量款，特别是在其他直播间得到过验证的商品。不过，吴老师义正言辞拒绝掉了——出于对国货产品崛起的扶植心。
我去过多家乳业公司实地调研，深信国产奶粉的脱胎换骨。而此次上直播的瑞哺恩是蒙牛在新西兰自建牧场和生产线后的一款新品。
或许，这和百元以下流量款没什么关系？
03
因为《十五罐》，我回看了那场翻车的“新国货”直播带货。
五个小时，选品之丰富，淘宝直播官方流量扶植，830万次观看，专业搭档助手，频繁转场，品牌创始人上阵介绍，值得“排面”两个字去形容。
这场备战之前，吴晓波说，他几乎参与了所有选品会，“有十家企业派高管到杭州专门与我开会介绍产品，其中包括创维、永艺、贝医生、SKG和街景车的董事长”。
排面*2
这时候，我大概理解了《十五罐》这篇文章的诞生。
当一场合作结果可以用“差”来形容，总得找补点什么去平复下金主们的小情绪。那篇反思中带着一股傲娇的劲头，就像考试考砸了还不愿意承认的你。你嘟嘟囔囔地跟爹妈说，平日里我哪睡饱过觉啊，你看我做的卷子，都比咱家墙高了。
这件事的背景是，一个“直播带货进入下半场”的浪头掀过来了。它无外乎是主播刷单了，带货效果不好了，数据都夸张了。
说真的，我差点以为，中国9亿网民里，只有我记性不错，还记得曾经那个微信公众号疯狂刷阅读量时代。
毕竟，做刷单的商家早就与时俱进，换掉业务方向。重点改刷抖音、快手和直播了。
问题是，《十五罐》之前，承认翻车之前的前一日，何苦费一张律师函要媒体删稿：
6月11日晚，浙江证监局公示，杭州巴九灵文化创意股份有限公司正在接受上市辅导，巴九灵系吴晓波与妻子共同持股公司，业务包括微信公众号吴晓波频道、890新商学APP以及多款培训产品。
去年，巴九灵曾通过借壳全通教育上市，但因业绩等核心原因夭折。
等上市的生意人，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