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重和代谢改善无法解释为何严格饮食限制能延长寿命。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自然系列 （ID：nature-portfolio），作者：Elie Dolgin
减少热量摄入不仅能瘦身，还能长寿——这种功效常被归因于减少食物摄入能降低体重和改变代谢。如今，关于饮食限制的一项大规模实验室动物研究[1]颠覆了关于饮食限制如何使人长寿的传统观念。
该研究让近1000只小鼠摄入低热量饮食或是接受定期断食，研究发现这类饮食习惯确实能减重并相应改变代谢。但其他因素——包括免疫健康、遗传特征，以及抗压力的生理指标——似乎更能解释减少热量摄入与延长寿命之间的关联。
脂肪细胞（人工上色）。限制性饮食可导致脂肪流失和寿命延长，但这两种作用并不绝对相关。来源：Steve Gschmeissner/SPL
“代谢变化很重要”，共同领导该研究的美国杰克逊实验室小鼠遗传学家Gary Churchill说，“但改变代谢不会延长寿命。”
对于外部研究人员来说，该结果凸显出身体对热量限制的反应是非常复杂且个体化的。得克萨斯大学健康科学中心的生物老年病学家James Nelson说，“结果揭示了这种干预的复杂性。”
该研究由Churchill和共同作者发表于《自然》，这些作者包括来自资助该研究的加州抗衰生物科技公司Calico Life Sciences的科学家。
计算热量
科学家很早就发现，限制热量的长期进食限制计划能延长实验室动物的寿命[2]。部分研究[3，4]显示，间歇性断食这种短时间的食物剥夺也能延长寿命。
为进一步了解这类饮食方式的作用机制，研究团队监测了960只小鼠的健康指标和寿命，每只小鼠代表了不同的遗传差异，反映了不同人类遗传变异的群体。有些小鼠摄入热量限制饮食，有些遵循间歇性断食，还有一些可以自由进食。
减少40%的热量能看到最长的寿命增益，但间歇性断食和稍宽松的热量限制也能提高平均寿命。限制饮食的小鼠还出现了有利的代谢变化，如体脂和血糖水平降低。
不过，饮食限制对代谢和寿命的影响并不总是“联动”。让作者没有想到的是，因限制热量而减重最多的小鼠比减重适量的小鼠更容易死得早。
这说明除了简单的代谢调控，还有其他过程决定了身体对热量限制饮食的反应。对延长寿命最关键的是与免疫健康和红血细胞功能相关的性状。同样关键的还有对减少食物摄入的整体抗压力——这可能编码在了小鼠的基因中。
“这种干预是一种压力，”Churchill解释道，抗压力越强的动物减重越少，越能维持免疫功能，活得也更久。
瘦与长寿
研究结果可能重塑了科学家对人类饮食限制研究的看法。在一项针对非肥胖健康个体低热量饮食的非常全面的临床试验中，研究人员发现[5]，这种干预有助于调低代谢率，这种短期效应被认为对寿命有长期益处。
但Churchill团队的小鼠数据显示，代谢数据或许反映了“健康寿命”（healthspan），即没有慢性病或残疾的寿命，但还需要其他指标来判断这类“抗衰”策略是否真的能延长寿命。
哥伦比亚大学梅尔曼公共卫生学院研究衰老的流行病学家Daniel Belsky提醒，勿将小鼠研究过度外推至人类。但他也承认，该研究进一步证实了一个愈发清晰的共识：健康寿命和寿命不是一回事。
参考文献
1.Di Francesco，A.et al.Naturehttps://doi.org/10.1038/s41586-024-08026-3(2024).
2.Fontana，L.，Partridge，L.&Longo，V.D.Science328，321–326(2010).
3.Mitchell，S.et al.Cell Metab.29，221–228.e3(2019).
4.Duregon，E.et al.Cell Metab.35，1179–1194.e5(2023).
5.Ravussin，E.et al.J.Gerentol.Ser.A70，1097–1104(2015).
原文以Eating less can lead to a longer life:massive study in mice shows why标题发表在2024年11月9日《自然》的新闻版块上，©nature，Doi：10.1038/d41586-024-03277-6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自然系列 （ID：nature-portfolio），作者：Elie Dolg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