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超臣
头图｜视觉中国
虎嗅注：本文原文写于8月1日晚，补充了今日比赛结果后重发，原标题《永不过时的女排精神》
8月2日，中国女排3:0战胜阿根廷女排，最终以2胜3负正式结束了2020年东京奥运会之旅。赛后，伴随着《阳光总在风雨后》的背景音乐，主教练郎平和女排姑娘们逐一拥抱，现场哭成一团，让观看比赛直播或视频片段的国人也忍不住动容。
结局已经注定。
7月31日晚，中国队3:0赢了意大利队，这是中国女排在本届奥运会的首场胜利，同时也提前出局。
中国女排此前连输三场相信是任何人都无法预测和相信的，但这就是比赛、这就是体育竞技。
中国女排主教练郎平在赛后接受采访时忍不住哽咽，并对全国球迷道歉：“感谢全国球迷，说声对不起，确实没打好，球迷们对我们有期待，我作为教练员，工作没有做好，没有做到位。希望这次经历对队员们的成长是宝贵财富。”
同时，她似乎也下了不再担任女排主教练的决心：“我很热爱这个事业，要为球员、为国家负责，带领运动员完成使命，这是非常光荣的。但真的是太累了，也应该休息休息了。中国还有很多优秀的年轻教练，应该让他们带领新的中国女排往前冲。”
1981年中国女排首次夺得世界冠军，开启了郎平时代，也让女排精神成为过去40年永不言败的奋斗拼搏精神。
从1981年到2019年，中国女排共获得了十次世界冠军，但并没有因为时间的延续和夺冠次数的增多而让“女排精神”被时代遗弃，反而持续激励了一代又一代普通中国人。
从2013年到现在，郎平第二次执教中国女排的这八年，她率领中国女排赢得了2016年的里约奥运会冠军和2019年女排世界杯冠军，加上全国各地从上到下学习“女排精神”的压力，以及电影《夺冠》的上映，再到这次东京奥运会开幕式女排队长朱婷担任旗手，无形中给了中国女排巨大的精神包袱和压力。
加上因为疫情，原本于2020年举办的东京奥运会延期一年，打乱了女排的训练节奏。事实上，从夺得2019年女排世界杯冠军，中国女排经历了一半年没有参加任何一场大型国际比赛的枯燥期，而欧美球员则受益于欧洲排球职业联赛，始终保持着竞技水平和比赛状态。
疫情对中国女排的影响最明显的最近的例子就是，在6月底结束的2021世界女排联赛中，中国队只取得了第五名的成绩。这显然也是受到了疫情和队员伤病的影响。
如果大家看了这次的奥运会各项赛事直播，我们从解说员嘴里听到最频繁的一句话就是，去年疫情导致奥运延期打乱了xxx的锻炼节奏、身体状态……这句话不仅是对中国运动员的，而是面向所有参赛运动员的。
微信公众号“体育产业生态圈”在《女排精神：从不只是成绩》中援引受访者的话说：“奥运会的排球比赛就是抑制与反抑制，欧洲球队整体进步相当快，如果比赛场上精力不集中，没有应对的措施和积极的心理状态，一旦背上想赢怕输的思想包袱，那么比赛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加上朱婷受伤，导致女排缺了大心脏和大杀器。在中国女排以2:3憾负俄罗斯奥委会队，遭遇开赛三连败后，郎平接受采访时说，朱婷伤势影响很大，强攻有些吃力，拦网基本上不敢伸手，“最意外的是朱婷伤得这么重，我们一直给她保守治疗，以前看还行，但打一打就不行。”
“从2015年到2019年，我们拿了这几次世界冠军，朱婷在中国女排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其实我们去年的时候，备战奥运，因为一两次训练当中打到（朱婷的）手腕以后，伤就加重了。可是当时奥运会又推迟了，我们就跟医生商量是手术还是保守治疗，但医生说手术应该来不及了，所以我们就一直给她保守治疗，好一些的时候就参加训练，伤病重的时候，我们就给她康复。”郎平昨天接受采访谈到朱婷的伤势时说，“我们可能太多的习惯了朱婷要一锤定音。”
回望过去四十年，从上世纪80年代的“五连冠”，到2004年雅典奥运会重回世界之巅，到2016年里约奥运会再次夺得奥运金牌，再到2019年夺得女排世界杯冠军，“女排精神”成了奋斗和拼搏的代名词，也早已超越了体育的范畴。正如《三联生活周刊》曾经写的那样：“‘女排精神’在中国很早就成了精神符号和时代坐标。”
如今，中国在那么多项目上拿了那么多冠军，甚至在诸如乒乓球、跳水、举重等项目上拥有绝对的统治力，我们为什么还需要女排精神？或许正如领导人在2019年说的那样：“广大人民群众对中国女排的喜爱，不仅是因为你们夺得了冠军，更重要的是你们在赛场上展现了祖国至上、团结协作、顽强拼搏、永不言败的精神面貌。女排精神代表着一个时代的精神，喊出了为中国崛起而拼搏的时代最强音。”
朱婷此前谈到女排精神时说：“女排精神不只是在胜利的时候才有，而是一直都存在的。有时候我们明知道得不到冠军，我们也竭尽全力，不在乎胜负，这种信念一直都在，从来没有改变过。祖国至上、团结协作、顽强拼搏、永不言败，这是我们女排精神，也是我们的民族精神。我们在体育场上来展现这种精神，各行各业的工作者们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来践行这种精神。”
一位虎嗅读者写道：“中国女排已经做到从低谷到高峰，再从高峰到低谷，然后再从低谷到高峰，没有什么遗憾和抱歉。这只是她们成长道路上遇到的欢乐和泪水而已！她们从未放弃过奋斗，哪怕遇到失败！失利只是她们成长道路上的苦涩佐餐，记得，最伟大的是永不放弃的精神！”
女排精神一直都在。
回到7月31日的比赛，中国女排3:0战胜此前三连胜的意大利女排后，《人民日报》评论道：“中国女排以一场久违的胜利，捍卫了荣誉之战。未能实现小组出线，但不能丢掉士气、丧失志气。皇冠都是用荆棘编织而成，总结得失、卧薪尝胆，期待中国女排从头再来！”
从低谷到高峰，再从高峰到低谷，然后再从低谷到高峰，这种顽强拼搏、永不言败的精神，或许是女排精神经久不衰的原因所在。女排精神，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
中国女排，我们2024年巴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