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娱刺儿(ID:yuci-er),作者:帼童,头图来自:《少年说唱企划》
明日最强厂牌诞生夜,李雪琴以脱口秀开场,她说很多人对她当导师表示震惊。事实上,导演联系她的时候,是以“节目观众代表”的初衷对其发出的邀约。
“我当时觉得自己太重要了,背后有太多人,但随着节目的播出,根据收视率的情况,我也代表不了几个人。”
10月16日晚,《明日创作计划》顺利收官。灯塔专业版数据显示,节目播出当晚,《明日创作计划》的热度排名综艺榜第二。而同一时间,迎来大结局的《少年说唱企划》,讨论度却不高,在综艺榜单的第二十三位才能看见。
五年前,音乐行业迎来了选秀盛况,《明日之子》和《中国有嘻哈》横空出世,这两档持续至今的综艺IP,点燃了2017年的整个夏天。
前者的冠军毛不易凭借一首《消愁》名声大噪,后者捧红了Gai、艾福杰尼、Jony J等一众选手,还诞生出了优秀作品,如《天干物燥》《Time》《我的新衣》等,数不胜数。
音综大热起来,即便是昔日的小众音乐,也不再“街头”和“地下”,以铺天盖地之势闯入主流视野,吸引大众关注。
“你有Freestyle吗?”成为无所不在的网络流行语,还有不少从业者和观众认为,2017年,就是中国嘻哈元年。相较而言,这一年,说唱风光无限,更胜一筹。
五年后,曾经的热门说唱综艺似乎更加“没落”。从口碑来看,《中国有嘻哈》豆瓣7.2的评分,由51180人打出。而《少年说唱企划》未达及格线,2593人评分后,只有惨淡的5.5分。
中文说唱是否到了尽头?未来中文说唱又该走向何处?亟需解答的难局,在2021年抛给了整个行业。
无法培养的rapper
作为国内开拓说唱文化的领头羊,爱奇艺手持“说唱”这一热门IP,从2017年起,保持每年一季的速度,持续推出说唱系列综艺。今年,节目直接更名《少年说唱企划》,以年轻人为主角,准备打造一只新生态的潮流厂牌。
节目用市场化的逻辑,组建Boss团。由车澈担任厂牌主理人,李荣浩任音乐总监,潘玮柏为A&R市场总监,热狗为说唱文化总监,并配之周震南担任市场企划专员。
第一期火锅局,车澈阐述了自己做这档综艺的理念:让大家看到说唱厂牌成立的整体过程。“这样的话别人就更能了解你们想干嘛,你们为什么想干这件事。”
说唱选手真的能够培养吗?后采环节,导演组向Boss团丢出了这个问题。
当时,在场的Boss都肯定地表示:可以。
图源:新浪微博@少年说唱企划
从《少年说唱企划》的名字便不难看出,车澈今年操刀的说唱节目更青睐年轻人,用他在节目里的话来说就是:“其实每年的《中国新说唱》,我们做的都是一个发现的工作。而今年完全不同,我们选择年龄在十八到二十四岁之间,非常年轻的说唱歌手。我们希望在一个完整的体系里面,让他们得到足够的培养。让他们的说唱走到更高的地方,这是今年节目的主要逻辑。”
2017年夏天,爱奇艺打造出爆款综艺《中国有嘻哈》,节目总播放量破26.8亿,几位热门选手频频登上微博热搜榜。从此,HipHop这一小众文化成为年轻人潮流文化的伊始,市场对中文说唱的未来满怀期待。
那时的选手足够新鲜,实力也足够老道。如获得13次中文说唱比赛“地下8英里”冠军的小青龙;力压黑人说唱歌手,在“Freestyle Friday”节目拿到七连胜的欧阳靖,都出现在了当年节目的海选现场。
五年间的辗转,说唱节目每年都办,成熟rapper渐渐被掏空,爱奇艺不得不对节目做出改版,提出“少年说唱”的概念。试图从“培养”这一路径着手,从源头上解决人才储备不足、实力青黄不接的困境。
和2017年的时候不一样,五年过后,中文说唱已不再算小众文化。根据《2020抖音音乐生态数据报告》,抖音音乐覆盖18种主流音乐类型,说唱同流行一起,占据榜单最前列。新时期的说唱选手不用去面对开拓,但随之面临的难题是,如何在说唱圈找准自己的定位。
“我非常担心我们的这些说唱少年,不被垂直的说唱圈认可。但同时我又觉得,一定是这样一批少年才能给中文说唱带来一些新的东西。”车澈在节目中同样表示过自己的顾虑。
这是一场实验性综艺。
导演组将《少年说唱企划》包装成一整个流程化的培训体系。选手需要历经入职、面试、课程培训、公演考核等“关卡”,最终留下8位优胜选手签约厂牌BKstore。
大众熟知的过往选手Gai、VaVa、王以太等,组成说唱导师团,为少年们提供技术指导。选手在“课程”中的日常表现,是否能获得老师“小红章”,被作为判别淘汰与否的重要指标之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除了赛时培训,最后签入厂牌的8位选手还能“包就业”。
然而,以“养成系”的模式来培养说唱新人,或许和说唱骨子里的“抵抗”和“叛逆”相悖而驰。
离经叛道、桀骜不驯是大众对Rapper的初印象。《中国有嘻哈》第十期,PGone曾以一首火药味十足的《Hate Me Everyday》diss了同台竞技的选手,引发激烈争议;另一边,“Gai也只认钱”是热门选手Gai周延当年最初的微博名字。
彼时,说唱以一种野生的状态,肆意生长。这也为后来的急转直下埋下伏笔,拿到冠军后,PGone因作品《圣诞夜》“教唆青少年吸毒与公开侮辱妇女”被主流媒体批评,直至封杀。
短短一年间,中文说唱从刮起全民风潮变为全面整改。一开始,说唱最常见的主题基本都围绕于“赚钱”“泡妞”“大金链子”和“暴力”等,如今“Peace & Love”才是rapper们挂在嘴边的两个词。歌曲也变得越来越柔和,选手之间的“Diss”“Beef”不再,转而代之是一次又一次作秀般的“世纪拥抱大和解”。
说唱歌手对爱豆的态度从鄙夷到respect,也是典型的例子。
UNIQ组合成员周艺轩,在《中国有嘻哈》初亮相时曾饱受非议。被问及为什么参加节目,周艺轩回答:“拿掉一个偶像的光环以后,作为一个rapper,很公平的来跟所有人竞争。”在获得导师3个Pass直接晋级后,坐在台下的rapper们嘘声一片。其他选手直接在后采中表示不满,认为这些男团女团不过是所谓的花瓶,词儿都是找枪手写的。
五年后,同属偶像的ONER组合成员灵超来到《少年说唱企划》,面对同样的问题,灵超说:”我想在清醒状态下,再重新获得一次成就感。”
和周艺轩不同,灵超反而获得了肯定。Gai周延在决赛舞台时评价灵超,认为“他身上有股劲,就是他永远都不服输。这股劲我其实觉得很爷们,我就喜欢那样的男孩子。”
《少年说唱企划》中,担任企划专员的是前偶像组合R1SE队长周震南。
虽然在豆瓣小组“豆瓣说唱瓷组”里,一条“爱奇艺官宣了周震南”的热门帖子下,部分网友对爱豆入驻说唱节目表示“无语”,不置可否的是,说唱圈正在逐步饭圈化。
以小鬼、Yamy为例的说唱选手,转身就可以在偶像选秀节目出道。而一些Idol rapper开始在说唱圈跃跃欲试。《少年说唱企划》中,表示自己要做rapper的灵超、周梓倩、胡烨韬,都以偶像的身份参加过选秀节目。说唱与偶像的界限愈渐模糊。
《少年说唱企划》提出“养成系”rapper的概念,从某些方面来说,或许正是为了迎合那些对说唱文化一知半解,更看重选手颜值和性格的年轻女性粉丝。
但“养成”很难与“说唱”契合。
节目尚未开播之时。河南遭遇洪涝,参赛选手孩子王在微博晒出向郑州红十字捐款18000元的截图。网友通过比对“商户单号”发现,孩子王捐款数实际仅为100元。被扒出“诈捐”后,孩子王在微博发文道歉,随后,节目组官微发布了“孩子王退出录制”的消息。除此之外,比赛中期,另一位选手小口酥因陷入抄袭、口嗨女性、家暴前女友的丑闻,最终选择退赛。
“养成”意味着在粉丝的注视下成长。而说唱选手“keep real”的性格,过往行为可能存在的污点,都难以满足粉丝的期待。
除《少年说唱企划》之外,今年仍有另外两档试图结合其它形式,加以创新的说唱节目,如腾讯视频以女性议题为主导的《黑怕女孩》,芒果TV与流行音乐相结合的《说唱听我的2》。
然而,说唱文化本身最打动人的部分,靠的是押韵腔调的外显,和思想内核的表达。当创新沦为一种盲目的堆砌,不过是徒有其表。
爱奇艺高级副总裁陈潇曾在2017年的采访中乐观表示:“我们目前只是做了嘻哈的科普工作,就像往一个很大的湖扔了一个小石头,掀起了涟漪。往后我们会让嘻哈真正走进人们的生活。”
回首再看,嘻哈的确从地下走到了地上,但这块石头也似乎沉了底。
随着《少年说唱企划》落下帷幕。一场综艺的创新实验最后草草收场,从市场的反馈和声量来看,节目未能达成车澈最初的构想。用短短三个月的培养来打造rapper,似乎仅是纸上谈兵的方法论。
爱奇艺发布2022综艺片单,《中国新说唱》即将迎来全明星季,而Gai、欧阳靖、艾热等大众熟知的往季选手,再次出现在了预告片中。说唱的前途还未明晰,下一波说唱节目便又紧随其后。
“中文说唱”陷入僵局
说唱发轫于黑人文化。
二战后,早期以白人移民为主、整体实力丰裕的纽约市布朗克斯区面临着人口老龄化的问题。大量白人中产阶级迁出,取而代之的,是非洲裔和拉丁裔美国人的搬入。上世纪70年代,布朗克斯已然变成高失业率、高犯罪率的贫民聚集地。纵火、抢劫、帮派斗争,在此屡见不鲜。
这样的背景之下,HipHop文化滋生繁衍。常年遭受种族歧视的黑人,面对社会的不公,通过说唱的方式表达反抗。
一项文化的发源有着它独特的文化记忆。相较而言,说唱本身就是舶来品。虽然本土化的发展孕育出独有的特色,但文化背景存在差异。
早期的中文说唱更类似一种浮于表面的模仿。信手拈来的Freestyle,二押、三押甚至四押的韵脚轰炸,极具冒犯性的歌词,在舞台展示的时候,给观众来了刺激,但也仅仅是短暂性的。
“嘻哈是一种音乐形式,为什么要keep real,你说的real究竟是美国黑人文化,还是中国现实社会的real。请你们好好地写中国人所遇到的那些问题,我们底层人民自己的努力奋斗,这是keep real。”《说唱新世代》的总导演严敏,曾在过往的采访里,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中文说唱存在的问题:未立足中国百姓自己的生活,脱离中文语境,只顾盲目学习外来的技术。
图源:新浪微博@说唱新世代官方微博
和国内说唱类似,与我们隔海相望的邻居韩国,其说唱文化也是在欧美风格的浸染下发展而来。上世纪80年代,说唱文化传入韩国,作为小众音乐品类,一直隐于地下。但是,说唱歌手一直在寻求与主流接轨的甬道。
2012年,由Mnet推出的《Show Me The Money》(以下简称《SMTM》)开播,说唱文化在韩国风靡一时,今年已经是这档国民级综艺“诞生”的第十个年头。作为一档长寿节目,同样面对着不可避免的疲软期、选手资源殆尽、观众陷入审美疲劳的困境。
然而,节目组用赛制和导师阵容的更迭,来刺激观众。10月1日,《SMTM》第十季迎来首播。节目预热期,第四季亚军宋旻浩担任制作人,考评与他同年节目出身,当年冠军Basick的消息传出。一时间,节目话题拉满,噱头十足,观众再度翘首以盼。
虽然Mnet故意制造冲突,“魔鬼剪辑”的行为常常被人诟病,但戏剧化的剪辑有效抓取着观众的注意力,从节目制作客观的角度来说,这样的手法的确保障了节目的收视率。巅峰时期,《Show Me The Money》的数据达到全国收视率的3.5%。
而国内综艺第一季《中国有嘻哈》播出之后,选手频繁爆雷,PGone因歌词内容低俗、涉毒等问题被全网封杀;Gai退赛《歌手》,并主动下架了歌词粗俗不堪的作品《超社会》。
广电总局颁布“限娱令”,明文指出对艺人的“4个坚决不用”标准,纹身艺人、体现嘻哈文化、亚文化(非主流文化)、丧文化(颓废文化)的艺人都被归属在内。
次年,节目改名《中国新说唱》,强调“说出正能量,唱出大情怀”的主题。
完整的音乐体系、对原创制作人的保护,节目组对地下文化的尊重,也是《SMTM》节目可以成为韩国最长寿生存类综艺节目的外部条件。当主流市场向小众文化抛出橄榄枝,音乐版权机制的完善给选手提供安心创作、向上发展的保障。面对人才储备的难题,Mnet推出女性参与的《Unpretty Rapstar》和专门面向高中生的《高等Rapper》。
相较言之,中国的音乐版权问题相较于前些年的盗版猖獗有所好转。根据腾讯音乐今年发布的财报数据,截至去年年末,在线音乐付费用户达到了5600万,但是,国内对原创音乐人的保护,仍然与版权制度完善的国家存在差距。中文说唱歌手的收入大部分还是依靠演出。
图源:推特@ShowMeTheMoney
2017年,趁着说唱这个风口,行业上下如同泡沫膨胀,急速发展。从不避讳追逐名利的说唱选手活跃在大众面前, Gai相继参加《蒙面唱将》和《歌手》的录制;欧阳靖在次年担任选秀节目《偶像练习生》的导师;VaVa辗转十地,举办全国巡演。
摩登天空创始人沈黎晖曾透露:“《中国有嘻哈》的选手刚开始的出场费是1万,现在已经20万了。”
同类型节目纷至沓来,从2017年开始,爱奇异、腾讯视频以及芒果、B站,相继推出多档说唱节目,成熟的rapper几乎被“淘”尽。在近期《娱理》的专访中,车澈表示,说唱市场是该养一养了。
选手数量有限,而观众的数量也有限。除了原本的硬核说唱爱好者,依靠综艺节目能够获取的受众陷入增长瓶颈。“三千哈人三百哈粉”是说唱粉丝圈广为流传的一个玩笑。
最开始爆红的rapper,经历过底层生活。和Gai同厂牌的Bridge曾在采访里提到,在没有工作也没有钱的时期,因为划破了客人的羽绒服离开永川,生活居无定所。在传统rapper眼中,他们应该来自ghetto(贫困区)。而近年来的年轻rapper,有着完全不同的成长路径,部分选手在成为rapper之前,已经小有名气。
事实上,中文说唱发展从根本上失去了原来的土壤。
说唱综艺濒临“枯竭”?
“从市场反馈来看,行业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枯竭。”
公众号“中文说唱全记录”的运营者老凯告诉娱刺儿,“国内音乐综艺,不仅是说唱综艺,几乎所有的形式都被玩遍了,玩烂了,很难有创新的形式出来。”
《中国有嘻哈》开播之初,就陷入过抄袭韩国综艺《SMTM》的舆论。诚然,优秀的节目形式可以加以借鉴,但国内的说唱节目在原创性上一直有所欠缺。
去年的黑马《说唱新世代》,喊出“万物皆可说唱”的口号,打破大众对说唱固有的认知,将注意力从选手的技术转向了作品内容。在近乎饱和的说唱综艺市场开出一条口子。
今年的三档节目也都在形式上有所突破。《少年说唱企划》以说唱经纪公司为节目架构,贯彻“培养”理念。《说唱听我的2》将流行歌手和说唱新人组成“双子星”,融合两种不同的音乐形式。《黑怕女孩》从立意入手,结合女性议题,为女性rapper提供发声的舞台。
虽然打着高概念的旗号,但成效甚微。根据灯塔综艺热度排名,《少年说唱企划》的排名位列26,黑怕女孩是136名,而《说唱请我的2》仅为276。
这和整个音乐大环境有关。即使是走到十年档口的《中国好声音》,除了第一季捧红了梁博、金志文、吉克隽逸、吴莫愁等选手,其余年份的表现都乏善可陈。
湖南卫视举办的《我是歌手》同样如此,请来出道多年的歌手同台PK,曾多次拿到全国网收视率第一。然而,或许是察觉到观众的审美疲劳,又或许是挑选合适的歌手存在困难,去年,导演洪涛向观众告别,《歌手·当打之年》将作为系列节目的最终季。
即使是将眼光放宽至整个华语乐坛,“音乐”的式微也肉眼可见。歌手不再流行,取而代之充斥在人们生活中的,是仅有15秒时长的短视频bgm。
说唱节目办到第五年,大众已然接受了这个文化,说唱歌手VaVa可以参加《爆裂舞台》的节目,与年轻女偶像们同台竞技;而说唱歌手Gai、Bridge等相继出现在《披荆斩棘的哥哥》,可以和言承旭、陈小春这样的大众偶像成为朋友或者“对手”。
2017年,初登《中国有嘻哈》的Gai,还带着一股江湖气,喊着“嘞是雾都。”唱着“老子吃火锅,你吃火锅底料”。又痞又横的表情,显得他没把任何人放眼里。
2020年,他和妻子王斯然同上一档记录怀孕妈妈的生活综艺《新生日记》,在节目里总是从妻子角度考虑问题,展现着暖心体贴的好爸爸、好丈夫人设。
如今,当年的出言不逊和特立独行不再出现在大众视野,rapper们正在努力成为一名合格的艺人,积极融入在娱乐圈的环境中。
同时,听众更多地愿意接触和了解综艺,形成自己的音乐审美,对参加节目的选手更严格。“听众的耳朵变挑了。”刚刚举办了自己的一场演出,年轻的嘻哈爱好者小秦,表达了这几年他对观众变化的观察。
现有的说唱选手少有可以达到观众的一个审美标准。回溯成名的说唱歌手,几乎都经历过多年在地下的摸爬滚打的磨练,而非一朝一夕,仅仅是通过两三个月就养成。另外,大量年轻rapper受了《中国有嘻哈》的影响,才开始接触说唱,经验不足、资历尚浅是选手的客观原因。
老凯告诉娱刺儿,“就行业本身来说,中国新说唱前三季排名前列的选手,其实是中文说唱圈花了将近20年的时间沉淀。那些成名的人,基本上从2010年左右开始接触说唱,最后通过节目一炮走红。”然而多年的积累在市场商业化的趋势下,被迅速消费,随之而来的,是说唱节目无法选出新人,老面孔反复出现在节目中“回锅”。
人才红利消失,创作环境约束。说唱节目市场现有的疲态,其实是一种必然的结果。
老凯说,“如果再想要高质量的选手,可能还需要沉淀几年,在这个漫长的过渡期中,可能会出现一两个凤毛麟角的突出选手,但总的来说,不可能再如2017年一般。”
他表示,现在节目的创新更多只是一种小的、形式上的改动。大刀阔斧的创新才能博取一些希望,比如《说唱新世代》,但肯定不会再重现2017年夏天的盛况了。
“那是时代的产物,天时地利人和。”
《少年说唱企划》播出期间,有网友在节目制作人车澈的微博下面评论,“车导,今年节目是快进看完的,真的不好看。”
车澈的回复很坦诚:“我和团队讨论反省。”
中文说唱似乎走到了尽头,要想创作下一个辉煌,必然要在形式与内容上的突破,同时又要与中文说唱精神高度契合。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娱刺儿(ID:yuci-er),作者:帼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