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深圳微时光 (ID:szdays),作者:闪闪,图片:Vennphang,原文标题:《10万/㎡的房子,不如罗湖的烟火气》,头图来自:深圳微时光
在纪录片《风味人间》里,有这么一句话:“如果说早餐是一座城市的良心,那么宵夜就是一座城市的灵魂。”
深圳的灵魂,就藏在罗湖的夜里。
图源:深圳微时光
霓虹初上,罗湖的大排档开始变得喧闹,烧烤摊的烟火逐渐升腾,工作了一天的深圳人终于可以卸下疲惫,在罗湖的夜色里坐下来,等待一顿热气腾腾的宵夜来犒赏。
酒足饭饱后,他们往往会给罗湖丢下一句点评:
“这样的烟火气,房价再贵也不换。”
罗湖的烟火气,很有“港味”
无宵夜,不罗湖。在深圳说起“夜宵去哪吃?”,罗湖一定是众望所归的选择。
每当夜幕降临,在罗湖的街头巷弄里,宵夜摊的炉灶早已备好,在一翻一炒之间,烟火缭缭,这是独属于罗湖的市井气息。
在这气息里,罗湖有着其他各区都罕见的元素——浓浓的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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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美食纪录片提到,“宵夜”文化起源于香港。因为南方昼长夜短,而香港生活节奏很快,工作压力大,港人在白天辛劳工作了一天后,总需要在下班之后的夜里,通过食物来补充能量以及抚慰心灵,所以有了一日三餐之外的“第四餐”。
在深圳,罗湖是香港元素最多的一个区。不仅是因为罗湖与香港仅有一河之隔,山水相连、人文相亲,更是因为罗湖是深港重要的口岸城区和交通枢纽,在无数次一来一去之间,香港的宵夜文化也早早浸染了罗湖的大街小巷。
据不完全统计,罗湖区有将近4.3万名常住港籍居民,更有不少常年在深港两地通勤的港人。所以在罗湖街头充斥着高浓度的粤语、遍布大街小巷的港式茶餐厅,以及香港大排档如出一辙的地道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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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饮食生活上,茶餐厅必然是最具特色的香港饮食代表。
如果说便利店是城市的“盘尼西林”,治愈着晚归的人,那24小时营业的茶餐厅便是罗湖人最温暖的“深夜食堂”,熟悉的港式菜单,店内散发出的烧腊味道,一切都朴实又亲切。
在深圳近2000公里的土地上,港式茶餐厅最正宗、最有名、最地道的,当属罗湖。其中,“新发”更是成为了深圳人心中茶餐厅的代名词。2002年,新发烧腊茶餐厅从香港搬到罗湖,是当时深圳面积最大且全天候营业的茶餐厅。
20年间,它从黄贝岭凤凰路一路开到皇岗,在罗湖可以说是家喻户晓的程度。
“走,吃新发去”,对罗湖长大的人来说,这句话几乎从小听到大,因为新发茶餐厅是永远不会出错的plan B。
淋了甜酱油的叉烧肠粉,清淡却不寡淡的免治牛肉粥,在铁板上滋滋作响的牛排,再加上一杯冰柠茶配上菠萝油,便足够消解忧愁。
根据规划,罗湖正在举全区之力建设深港深度融合发展区,“吃”成了罗湖与香港最大的情感连接。在人民南,一条“港式街区夜间经济示范点”正在成为新的打卡圣地,在这里,有着最地道的大排档、茶餐厅、深井烧鹅,还有香港人最熟悉的那一碗黯然销魂的江湖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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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香港人而言,有宵夜的地方才是家。1991年,香港群星为华东水灾筹款的《豪门夜宴》中,最后路边简陋的大排档成为了真正的“豪门夜宴”。在这场宴席上,各种尖锐的家庭矛盾也在热热闹闹的街头宵夜中化为云烟。
这就是香港人的宵夜文化的内核——不管多晚,总能找到一个像家一样的温暖港湾。
“唔该,一杯茶走”。已经在罗湖定居5年的黎峰,无论是在香港还是罗湖,他都能无缝衔接同样的生活状态,从小在香港长大的他习惯在宵夜的时候走进茶餐厅点一份烧腊饭,“香港的口味在罗湖任何一家茶餐厅都能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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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香港嫁到罗湖10年的王太太钟情于和家人一起共享宵夜时光,双职工家庭很难再晚饭的餐桌上碰面。
“要么我加班,要么他加班,生了孩子之后餐桌上也总是凑不齐人”,只有到宵夜时间一家人才能彻底闲下来,走进大排档,简单的食材在大炒锅里翻腾,释放出江湖气息,简陋的塑料凳和木板桌流淌着家人相聚的温情时刻。
深圳的节奏之快,快到宵夜的足迹霎时间从罗湖遍布深圳各个城区,大排档藏匿于街巷,在三更半夜时接纳了这座城市那些饥肠辘辘、找不到归属感的人。
没有人会饿着肚子走出罗湖
宵夜,是游离在一日三餐外的特殊追求,除了茶餐厅外,罗湖也衍生了不同的派系。
在罗湖的宵夜江湖里,向西鸡煲的名号是响当当的。在向西村里,短短200米的街道挤下了8家鸡煲店,酱香四溢,座无虚席,再慵懒的夜都会被一锅奇味鸡煲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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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夜,饥肠辘辘的人们循着味儿往春风路走去,在鳞次栉比的城市里,城中村藏着最地道的美食——鸡煲之家、渝君鸡煲、龙发鸡煲……沸腾的汤汁在锅里发出咕嘟的声响,香气升腾,何以解忧,唯有鸡煲。
鸡煲给这个拥有630多年历史的城中村赋予了新的故事,不管是嘴刁的老饕还是特意前来觅食的人都能在这里乘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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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撸串,是宵夜文化中必不可少的美食。
2013年,东门町美食街刚开业时人山人海的场景仍历历在目,来罗湖,逛东门,是最时髦的一件事,这里散发的烟火气和人情味是最独一无二的。
夜晚的炭火让东门的热闹更加地具象化,羊肉串的油在炉火里跳跃,茄子被反复刷料后呈现出诱人的色泽,铁板烧和炸串打着擂台,轰炸大鱿鱼是美食街的保留节目。
不需要多讲究的环境,街边的塑料凳和油腻的小木桌也不能阻碍人们大快朵颐。烧烤摊上油烟升腾,重口味的调料和油脂在口腔里撕扯,心里的幸福感和安全感也像烟花一般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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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更是罗湖不夜城的代表。
深圳曾经走出了诸如陈楚生、凤凰传奇等唱响全国的音乐明星,而他们都来自于罗湖的酒吧里。
不管是曾经的苏荷酒吧,还是如今笋岗的halo酒吧街,每个年代的深圳人,总能在罗湖找到适合自己的精神家园。
微醺与潮流,美食与音乐,让罗湖依然能迸发斑斓的生活色彩与蓬勃的城市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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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湖的宵夜治愈了深圳人的精神内耗
吃东西,是善待自己的一种方式。如果说早茶是广东人的苏醒,宵夜则是深圳这座水泥森林,吵杂而温情的小憩时刻。在宵夜摊上,抛弃了健康养生,忘记了焦虑失眠,白日的辛劳在一场热烈沸腾的进食后都化作了一声喟叹。
“几乎每周都去一次罗湖,和朋友一边吃宵夜一边吹牛,就像回到无忧无虑的大学时代。”住在南山的西西把罗湖当作是朋友聚会的据点、精神的充电站。夜晚来临,约上三五好友,一口酒一口肉,夜深依旧不回家。
“夏天我们会去向西村里吃小龙虾,冬天最爱的是黄贝岭下村的一家烧烤”,油腻、高热量的食物能够转化成了多巴胺,让紧绷的大脑松懈下来。为了这一发入魂的美味,西西时常跨越好几个区到罗湖大快朵颐。
宵夜,从某种意义上是青年一头闯进成人世界的标志。白天是守序的、按部就班的、蜷缩在格子间的打工人,但入夜后,借着夜色的野性,社畜们肆意的展露着真实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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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夜,人也越快活,“饭桌上我们就使劲吐槽下班就开会的老板、讨人厌的同事、需求千奇百怪的甲方”。
在西西看来罗湖宵夜的魅力就在于够野、够随性。在宵夜摊上,有时甚至不需要酒精的助力,话题能从工作上的破事延伸到家长里短,但生活上的压力、苦恼、孤独都融化在了酒肉中。
宵夜的温柔,治愈了西西的疲惫,和她热爱罗湖宵夜的原因不同,家住龙岗的阿伟钟情于罗湖宵夜摊里“家的味道”。
阿伟来自宵夜文化浓厚的沈阳,大学毕业后他只身南下来到深圳闯荡,一度”水土不服“想要打退堂鼓回老家。
“刚来深圳的时候住在福田城中村,每天除了上班下班没有别的娱乐活动,也吃不惯猪脚饭,梦里都想吃一口沈阳烧烤摊上的鸡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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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伟的思乡之情,在罗湖一家东北烧烤档口里得到了一丝安慰。矮板凳、明火炭炉烧烤、铁皮拖拉机烟囱,颇有在东北街头的味道,最关键的是这家有撒了白糖的鸡架,那就是阿伟梦中的味道。
来自北方的烧烤走的是狂放派路线,炉子上冒出阵阵白烟,肥肉相间的串被滚滚炉火撩得滋滋冒油,罗湖的夜也在这一刻彻底点燃。
东北人的热情在烧烤摊老板身上绽放地淋漓尽致,阿伟去多了两次之后就已经能和老板坐着一块喝酒聊天了,“每次结账的时候,老板娘都会说‘想吃的时候就来,姨给你整’,特别温暖”,阿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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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家烧烤外,阿伟一得空就会探索罗湖宵夜地图,在犄角旮旯的地方找到罗湖最鲜活的味道,在宵夜摊上阿伟还认识了不少老乡,在烟熏火燎里一把串配一口冰啤酒,弥散了他们的落寞与乡愁。
最近,阿伟正计划着从福田搬到罗湖,罗湖的烟火气让他在这座城市松弛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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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一碗烫嘴的粥、一碟芡汁饱满的湿抄牛河、又或许是一锅原汁原味的港式打边炉……开怀大笑间,长长舒气里,此刻不分故乡异乡,只要有今晚,那便是极好的了。
也就从这一刻开始,宵夜的意义不断被放大加固,在这座水泥森林中似乎有了烟火,便拥有了生活。
罗湖宵夜江湖之所以诱人,因为够夜,够市井,无拘无束,方能“快意恩仇”。
“喂,今晚黎罗湖宵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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