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晨商业观察
2023-11-01
No.29
纪念《老友记》“钱德勒”——名气、金钱、爱情，与上瘾
主理人：
上周日，老友记（Friends）里钱德勒的扮演者意外去世。今天的商业观察，我也以不同的视角纪念一下Perry
上周日，老友记（Friends）里钱德勒的扮演者Matthew Perry意外去世，引发一代人的纪念和惋惜。今天的商业观察，我也想纪念一下Perry。在纪念之前，分享一下我们可以从美剧《老友记》中，学到什么商业故事？
前数字时代的传播和造星方式——一款火爆的情景剧。在筹划阶段，从导演、制片到NBC（美国全国广播，三大无线电视台之一）对《老友记》都非常看好，也给它黄金档位——周四晚上八点半，在两部已经成名的剧集之间。《老友记》在1994年秋天首秀之后表现不俗，第一周就进入美剧前20排行榜，几周之后挺近前十，然后进入前五，并且在随后的几季中持续保持周榜前五的地位，创造了美剧的奇迹。这是一个没有互联网，没有手机，没有流媒体的时代。大多数美国人的夜生活（其实全世界所有人的生活）都围绕着晚上播放什么剧集而安排，【大多数美剧在一季（一般二十集左右）中也是周更】如果喜欢的是八点档，或者九点档，都会在剧集开播前回家。三大无线电视台在黄金档的竞争也因此特别激烈。NBC挖到了《老友记》这一金矿，连续拍10季，可见其吸金能力。在第二季著名女星茱莉亚·罗伯茨客串的超级碗时段的那一集美剧，插播广告的费用都炒高到每30秒50万美元的程度，那可是几乎三十年前呀。这里要抖个包袱，茱莉亚·罗伯茨是钱德勒的扮演者Perry成名后的第一个女友，他们俩到底是怎么拍拖的，我在本周的【吴晨读书训练营-快读书】板块中会讲述。
因为预测到了这部情景喜剧的火爆——毕竟它涵盖了一系列重要的元素：靓男俊女、纽约的都市生活，不断发生的爱情故事、感情纠葛、感人的友情画面，当然还有无处不在的欢歌笑语——钱德勒是整个剧集中最重要的笑话制造者——《老友记》第一季的导演在开播前的夏天特地用NBC的私人飞机带着六位主演到拉斯维加斯豪赌。到赌场前，导演给每一位主演100美元，告诉他们，好好玩，放开了玩，因为等剧集播出之后，你们就再没有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玩耍了。名声是个好东西，也是双刃剑，限制你的自由。1994年的夏天的确是Perry在内的六位主演最后一个还可以爱怎么玩就怎么玩，而不用担心被人认出，被狗仔队，被小报记者添油加醋的夏天。
当然《老友记》也把普通人生活的情景剧推高到了一个类别的程度，那就是朋友之间的生活。老友记是六个年轻合住在一起的朋友的生活，十多年之后另一部红透美国的情景喜剧《生活大爆炸》则也发展成为七个朋友生活在一起的故事，不过场景从纽约移到了硅谷，普通人也从“纽飘”变成了极客。这种变迁，也反映了美国社会的变化和代际的改变。
成名也意味着大把的财富，《老友记》的六位主演也开辟了演员集体维权的先河。十季的长跑，六位主角在不同时期都拥有自己的高光时刻，原本可以因为自己的大红大紫来争取更高的片酬。但从第二季开始，六个人就决定同进退，同工同酬，一起谈薪水。随着剧集的火爆，老友记成为美剧历史上最大的吸金石，六人的薪酬也水涨船高。第九季每人拍一集的薪酬超过100万美元，第十季也就是最后一季，每人出场费超过110万美元。
最后再分享一个美剧进化史的小知识。钱德勒的扮演者在自传里公布自己总共挣了八千万美元。他的收入只有片酬么？流媒体时代和前流媒体时代其实有很大的不同。在流媒体时代，片酬是一次性的，无论是编剧、导演还是演员。在《老友记》的时代则不同。NBC付给了他们片酬，也收获了播放日每一集平均超过五千万的收视率，广告费收得手软。所不同的是，《老友记》并不是放完了就结束，它也是被重播最多的美剧之一，各个不同的电视台都会不断重播。奈飞在流媒体早期也买过《老友记》流媒体的转播权。而在当时创作者的薪酬合同中都会有类似于“版税”的科目，也就是创作者可以从剧集重播的收费中按照一定比例获得分成。所以老友记的六位主演即使剧集已经谢幕了快二十年，每年还是能收到不菲的支票。这也是为什么今年夏天好莱坞的编剧、导演和演员都会罢工的原因。因为相比上一代更为优渥的安排——只要一部剧集爆火，原创人员就能持续不断拿到收益——流媒体时代的一次性薪酬要少很多。想要了解美剧背后商业模式的变迁，推荐下载我主编的《经济学人·商论》APP，搜索关键词【流媒体】，就能找到更多深度分析文章。
言归正传，今天纪念不幸早逝的Perry，题目就是名气、金钱、爱情与上瘾。前三者是所有老友记主演，或者说有一夜成名的演员都能感受到的，对于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而言更是如此。暴得大名，片酬不断，一步进入令人目眩的名利圈，有机会与更多名角相从过密，这是多么值得羡慕的一幕。但名气也有它的阴暗面，在Perry身上尤为明显。九十年代也是美国阿片类药物被滥用的危机冒头的时代。Perry本来就有酗酒的毛病，在一次拍电影的间歇，他在湖面上骑摩托艇出了事故，颈子扭伤，医生给他开了一片阿片类的止疼药小药丸，将他推入了之后三十年万劫不复的上瘾之路。止疼药带来的迷幻让他上瘾，但这种迷幻很难持续，需要不断增加剂量，几个月后，他就需要每天吃五十颗以上的止疼药，找药成为他每天最主要的工作。他的体重在拍老友记的第三季时下降到了120磅，后续又反弹到220磅。按照他的说法，清瘦意味着嗑药上瘾，而爆胖则是酗酒过量。
商论吴晨:
在本周六更新的【吴晨读书训练营-快读书】板块中，我将分享读Perry在2022年穿的自传“Friends, Lovers, and the Big, Terrible Thing”《朋友、情人，以及那又大又讨厌的东西》之后的感受，分三个部分：事业，老友记台前幕后的故事；爱情，Perry有哪些有趣有料的爱情故事，比如与茱莉亚·罗伯茨的故事；上瘾，为什么Perry是美国阿片类药物上瘾的典型案例。感兴趣的同学可以私信咨询【读书群小助理】
商论吴晨:
·本期更新选自 【吴晨读书训练营-快读书】板块，感兴趣的同学可以私信咨询【读书群小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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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经作家吴晨点评全球最新经济、商业、金融、科技话题。